功能 和功能!绮年凑在永安侯夫人身边逗着品姐儿,漫不经心地道:“这可说不准,有人先苦后甜,有人先甜后苦,谁料得到呢?就说园子里那几棵梅花罢,打我嫁进来就没见动静,还当是枯死了的,谁知道今年冬天忽然就开了花,还结了果子呢。”手指向桌上点点,“今天桌上这酒酿梅子,就是那树上结的,只是我手艺平平,腌出来的味儿不知怎样。”
桌上确实有几碟酿梅子,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郡王府梅树结出来的果子?只是这时候难道还有人会问么?郑瑾暗地里咬着牙,正想找句话出来回过去,就听小丫鬟们在门口报:“世子过来了。”
赵燕恒进了门,先向一众夫人行了礼,秦王妃含笑道:“怎么到后头来了?世子妃好端端跟我们一起呢,不必担心。”
众人都笑起来。赵燕恒也笑道:“过来把姐儿抱过去让人看看。”坦然自若地看了绮年一眼,“也是怕她累了,顺便看一眼。”
众人笑得更大声,只是有些人是真心好笑,有些人却是带着酸味的。绮年脸上微微一红,站起来将品姐儿抱给赵燕恒,赵燕恒将孩子抱了过去,还含笑小声补了一句:“若累了早些回去歇着。”说是小声,其实恰好让旁边的人能听得到,又特地向李氏欠欠身,“舅母替我盯着她些。”
李氏满脸笑容,满口答应,赵燕恒方才出去了,顿时屋里人少不得又把绮年打趣一番。
郑瑾心里仿佛灌了一坛子醋下去,酸气人。她是生了儿子,在苏家如今说一不二,可是苏锐歇在她房里的时候反而少了。每日若来也是来看看儿子,之后多半就去了书房,问起来就说是升了侍讲之后更要认真读书以防着圣上垂询之类的话。
郑瑾并不是个呆子,自然感觉到了丈夫的疏远,也知道丈夫的疏远正是从自己有孕之后回了娘家,得苏太太亲自上门将她接回去开始的。只是苏太太这样的婆婆,你若不压倒她,她就要拿无数的规矩条框来圈死你,郑瑾刚成亲的时候吃够了她的苦头,这时候怎么肯再回头去过那样的日子?她倒也把身边的大丫鬟碧桐开了脸给苏锐放在房里,可苏锐也并不怎么亲近。如今夫妻两人成亲也不过两年,倒是相敬如“冰”了,平时里话也不多说,更遑论像赵燕恒对绮年这样的关切。
一样酸溜溜的还有赵燕妤。自她嫁过去,阮麒倒是对她很客气,身边虽原有两个大丫鬟,却至今也没有收房,且两个丫鬟对赵燕妤也十分恭敬。一直以来,赵燕妤都觉得自己这个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做得不错,可直到方才,她才忽然隐约地觉得似乎是哪里缺少了点什么,让她看绮年更不顺眼了。心里憋屈,赵燕妤便忍不住一张嘴就问道:“大嫂这一年有孕辛苦——听说院子里也动了几个人?”本来是想问谁在伺候赵燕恒的,但话到嘴边总算想了起来,这种房里事哪里有这样张口问的,是以硬生生转了个弯子,就说得不伦不类了。
阮夫人立刻咳嗽了一声。按说这是郡王府自己的内斗,她并不想c手的,但赵燕妤如今也是英国公府的人,弄不好是连英国公府的脸一起丢的。若光是阮家丢脸她倒也不在乎,可是永安侯夫人和阮盼就坐在席间呢,若是娘家丢脸害得女儿在夫家抬不起头,那可不成!
乔连波赶紧端了茶水细声道:“母亲喝口茶润润喉吧,想是昨夜吹了风,有些冷着了?如今天气虽暖了,母亲还该谨慎用冰,别太凉了。”
阮夫人眉头一皱,声音不高不低地斥责道:“哪里这许多话?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便收着些儿,出了嫁了,怎还这样不知道分寸?”嘴上训斥着乔连波,眼睛却淡淡扫着赵燕妤。
乔连波怔了一怔,眼圈倏地红了。她只是关切阮夫人,说什么谨慎用冰的话,也是为了告诉阮夫人她一直对阮夫人的事多加留意罢了,想不到竟招来这样一番训斥。至于阮夫人敲山震虎的意思,她却完全没能领会。
绮年正跟冷玉如说话,看乔连波这样子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乔连波是想表表自己的孝心,阮夫人其实心里明白,只是她不好当着秦王妃的面训斥赵燕妤,就拿乔连波来做个幌子罢了。若乔连波能看得出这层意思,唯唯答应几句,阮夫人自然承她这个情。偏偏乔连波根本没看出来,反而在这里委屈起来,倒显得阮夫人是无理取闹苛刻儿媳,这可就弄巧成拙了。
阮盼一直没作声。一边是娘家弟妹,一边是娘家表妹,她心里看不上赵燕妤,却碍着阮麒的面子不好说什么,此时见乔连波泪眼盈盈的样子,心里也是暗暗叹气,含笑道:“二弟妹这手帕上绣的合欢花真是精致,又是用了什么新针法?怎么这花瓣看起来竟像真的一般……”拉了乔连波到一边去看针线,低声安抚了几句,又借着要更衣的借口,将阮夫人也拉了出去,方道:“娘该说得柔和些的。”
阮夫人也气个半死,恨恨道:“呆子一般!连我在说谁都听不出来,只知道哭!”若是刚才乔连波真的掉下泪来,传出去有什么好听的?至少她一个苛待庶子儿媳的名声是跑不掉的。
阮盼叹了口气:“乔表妹就是那样子,娘也该知道的,以后就不必——”别指望她配合着做点什么了,“若是周家表妹——罢了,县主就是那副样子,周家表妹自有办法对付她的,一个出嫁的小姑还想做什么?娘就别管了。”
“若不是怕她丢了咱们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