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洛红?”绮年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初秦王妃把洛红塞给她,金国秀一句就把洛红留在了皇子府里,彻底解决了这个麻烦。之后皇子府所有人都去了东宫,洛红做为一个低等丫鬟也跟着去了。这一年多的时间她都快忘记有这么个人了,这会却突然传出她被太子临幸还有孕了的消息,简直好比晴天霹雳啊!
赵燕恒眼神y郁:“是。”
“她是怎么——怎么得了太子的青眼……”绮年觉得都有点难以理解了,“不是九月就要选秀了吗?”别说太子就这么急不可待?再说,洛红也不算什么绝色美人啊,论长相根本不如金国秀和吴知霞,就是金国秀身边的随月随云也跟她不相上下,怎么就她偏偏入了太子的眼呢?
赵燕恒眼神更暗了:“她如今在清良媛殿里当差。”
绮年只觉得好像脑袋顶上又打了个雷,半天才能说出话来:“不会是清明——我是说清良媛,她——她安排的?”清明是疯了吗?她知不知道这是在跟金国秀对着干?东宫里的事只有金国秀才能拿主意,清明这是想做什么!
“会不会是太子妃授意的?”绮年脑子木然地转了转,抱着最后的希望。自打她嫁进来她就发现了,清明不满意她,是因为觉得她出身低微,不能给赵燕恒任何帮助。相反,金国秀却是绝对符合她心目中世子妃的要求的,若不是皇帝指婚,估摸着金国秀可能就嫁给赵燕恒了。据此推想,清明现在应该对金国秀言听计从才对,没准是金国秀觉得洛红出身低微好拿捏,所以先让她生一个?
赵燕恒苦笑,摇了摇头:“听说是太子去她殿里,她在外头折花,洛红在房里伺候,太子多饮了几杯酒,就——”
绮年悚然一惊:“谁说的?这消息真么?”洛红在旁伺候,太子就看上了?虽说是饮了酒,但酒后乱性——绮年总觉得没那么容易。
“是汉辰送来的消息。”赵燕恒脸色如锅底一般,“太子妃说,品姐儿她还没见过,让你得闲了抱品姐儿入宫去给她看看。”这不是要看品姐儿,是要兴师问罪了。
绮年沉默片刻:“你怎么想?”
“……我也不知清明居然会——早知如此,当初不如不让她去了,只当是为她好,谁知……”赵燕恒苦笑,“实在是我糊涂,这些年都没看明白她敢这样的自作主张。”
“我也没看出来。”绮年叹了口气,,“也许在她看来,都是我的……”着她离开赵燕恒,离开郡王府,“也许我觉得是为她好,她却不觉得这样好。”
赵燕恒握了握绮年的手:“与你无关。我早知道汉辰对她有些心思,你便不说,我也是要撮合她和汉辰的,只是或许再过几年罢了。”
绮年无心去再想这个,只是道:“太子妃会怎么做?若太子妃不容她,你——我们该如何?”毕竟清明是从郡王府出去的,洛红还是从郡王府出去的,若是金国秀与赵燕恒没有之前的交情,恐怕会怀疑郡王府这是来打她太子妃的脸呢。
赵燕恒沉默了,半晌才道:“你替她向太子妃求次情吧,就当是——当初我强要送她出去的错……日后——路是她自己选的,你去见见她,告诉她只要安分守己,太子妃不会害她,可若是她有别的心思,谁也救不了她。”
“你还记得上次她说那个官职的事么?”绮年忍了又忍,还是提起了这事。正月初一进宫叩拜的时候,清明提到有官职出缺,被她驳了回去。回了郡王府她告诉赵燕恒,赵燕恒也吃了一惊,不过之后他并没对那个缺动什么心思,宫里也再没动静。绮年还当清明终于从这件事上看明白了些,万想不到这次她又闹妖蛾子。
“我只是始终想不明白,她究竟想做什么?倘若她人在太子身边却想着替你做事,只怕——”
赵燕恒脸色微变。他比绮年更明白伴君如伴虎的意思。太子从前与他有交情,可如今已经是君臣了,日后等太子登基那就更是上下分明。他是太子的亲信,自然可以跟着太子往上升,但倘若被太子疑心甚至猜忌了,那就是天大的祸事!倒还不如跟太子不亲近的好。
“你去见见她吧——”赵燕恒深深叹了口气,“告诉她,当初寻找太子乃是郡王府身为臣子应尽之责,并不敢自承对清良媛有恩,也请清良媛无须再将此事放在心上,不过是各尽本分罢了。”
当初清明入宫时的身份乃是太子的随侍宫女,因救驾有功被封为良媛,那名字都是顶替了皇子府里别的宫女造假的。至于她几次与郡王世子妃相见,对外也说是因当时是郡王世子先找到了受伤的太子与她,因此她记了郡王府一份救命之情,所以与世子妃格外亲近些。现在赵燕恒说这些话,就是要彻底斩断清明与郡王府从前以及以后的所有关系,让她只管做好太子的妃嫔了。
“我去说就是,但愿她能听进去。”有时候绮年觉得清明颇有几分偏执,赵燕恒的话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