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将手搭在门把上。
“李绮橙,你转过身来,我裤子已经穿好了。”
她没听他的话,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空气的味道都不太对劲,飘着一股暧昧。他做了那么下流的事,还有脸命令她。她真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厚脸皮是怎么磨出来的。
席晔走过去,半带强迫性质地将她的身体转过来。他盯着她通红的脸,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羞的,和那天边的红霞一般鲜艳。
“李绮橙,我刚才做的事,很正常……”他勾了下她的脸颊,“你睡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有反应了。我以前都没有这样过。”
他无比认真地看着她,“你收了我的手链,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李绮橙脸色一垮。这简直是土霸无赖的说法!她只是收了一个生日礼物,还是他强制性给她的,又没有结婚证那样具有法律效应,真不知道他哪有脸说出这种话。她一时仓皇又气恼,嘴唇都在发抖,给了他腹部一拳。席晔闷哼一声,“天下最毒妇人心。”
她心情复杂得很,正想发火,下一刻却听见他微扬的语调:
“李绮橙,这么几个月了,我喜欢你,你难道没察觉出来?”
这无疑扔下了一枚深水炸弹。李绮橙还没来得及从气氛中缓过神来,又被炸得气血上涌。她抬眸,敛了刚才的表情,直勾勾地盯着他,带着些难以置信。
他怎么可能喜欢她?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还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李绮橙摇了摇头。
他放开她,动作也不轻佻了。“抬起头来。”
她怔愣了一会儿,缓缓抬头。他迎上她的目光,嘴角微扬。
下一刻,男人举起手,比了一个手语——他将右手放在心脏前,随后四指弯曲,另一只手对着大拇指的方向抹了几下,最后指向她。
李绮橙是哑巴,她自然懂那个手语的意思。
我喜欢你。
夕阳透过半掩的窗户,将火红的余光投射进来,李绮橙的脸被染成艳红色。
“以后我可能还会对你很多次情话,但今天,是第一次,你一定要牢牢记住。”席晔凑近她,“不管你内心是什么想法,我只是把我的感觉告诉你。你可以拒绝,但我会坚持我的。”
他说完这句话后,伸出手将门锁打开。
***
李绮橙最后逃似的回到病房。
席晔一个人留在杂物间,站了整整十来分钟才出去。路过走廊时,一位保镖叫住了他。
“席先生,今天老太爷来过这里。”
他停下脚步,转身去了监控室。
……
病房里,李绮橙正坐在沙发上给西瓜削苹果,门被打开时,她手一抖,刀在食指上划开一条浅浅的口子。
席晔见了,赶紧走过去。“发神做什么?”他吮掉她手指上的血,然后让护士拿了创可贴过来。
“……”
护士走后,他妥帖地将她的手指包好,语气清淡:“李绮橙,你到底在慌什么?我没给你施压,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又不是土匪,不会逼你。”
你不是土匪,你比那土匪还要不讲理。她将手抽回,低着头没做反应。
他起身,去让外面的保镖带饭回来。
“让饭店做点滋补的汤送过来。”
李绮橙听到这话,从沙发上起来,走到西瓜身边坐着。这孩子还在睡觉,玩了一下午,估计得睡到天黑。
席晔很快就轻手轻脚地回房了。他将门带上,走到病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李绮橙转过头去。
“想洗澡么?”他问。席晔的脸色没有一丝尴尬,好像刚才那些话不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
李绮橙摸了摸头发。自己的确有两三天没洗澡了,身上都是一股子汗味儿,可这医院里有洗澡的地方么?再者,她也没有换洗的地方。
李绮橙显然低估了席晔的能力,她更不知道,这家私人医院本身就在席晔名下。
待他将她带到隔壁的一间屋时,李绮橙甚至有些难以置信。这哪里是医院?简直就是一间小型公寓。
有专门的卫浴不说,矮几、沙发、卧室,一应俱全。
他将浴室推开,“去洗吧,我会让护士给你送过来。”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李绮橙在原地迟疑了片刻,最后走了进去。洗到一半,就有人来敲门,她想着应该是送衣服的护士,犹豫了会儿将浴室门稍稍开了条缝,将手伸出去。
可这衣服却迟迟都没来。她皱眉,拿了毛巾将身体裹住,走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却见席晔那贱人手里拿着裙子,笑得得意又……淫*荡。
她反应极快,“砰”地将门关上,反锁。
“不要衣服了么?”他在门外问。
李绮橙想,亏得他刚才表现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结果是昙花一现。她还以为他真的改邪归正了,可这男人的思想显然不是一般龌龊。
长了那副好皮相,怎么脑构造不同于谦谦君子,反而跟头饿狼似的?
十分钟后,李绮橙磨磨蹭蹭地洗完了。她裹了浴巾,在里面又等了几分钟,发现门外没动静了,这才将锁打开,稍稍探出些头去看。
谁知,席晔竟然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号的内衣,仔细观摩着。
她气极,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换洗的衣服早就放进自动洗衣机里,她局促地揪着胸前的浴巾,生怕它掉下去。
席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