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虽然声名狼藉,但在女人中却有着器大活好的美誉,人送花名十三郎,传说他最辉煌的战绩之一,便是一夜之中同十三个女人一起混战,前前后后不晓得搞了多少次。
那一刻南离只觉得心中发寒。晨光里他看了看阿桑的脸色,觉得阿桑像是在说笑,又有几分像是郑重其事。
南离自幼受大祭司姜妧青眼,他天赋高,又肯努力,一直以来都是顺风顺水,除了为了阿桑之外,几乎从来都没有在人前真正示弱过。更何况对手是季秀,他生性高傲,坚决不允许自己示弱。
“这个自然。我无论什么都是最好的。我洁身自好,从来不跟别的女人乱搞,我最干净了。还有,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南离认真地看着阿桑,说着他平日里觉得有些丢面子失身份的可笑的话。
阿桑的心禁不住柔软了一下。她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这么说,让她很是心疼。但是这话里仍然在隐隐攻击着季秀,他仍然是一个亟待驯服的妒夫。
那天他们在一起又做了好几次,直到两个人做得都有些想吐了。玉盘珍馐固然美味,但是一个人的胃口却总有一个限度的,正所谓过犹不及。
南离只觉得胸闷气短,眼前发黑。阿桑作为最终体力耗尽,安静地躺在榻上享受的一方,却也心中无不悲愤地想着:身体里面可能是破掉了,火辣辣的很痛,会不会出血。然而一转头她又想起姜姬曾经教唆过她的话,心里盘算着:这样的话,算不算是令南离下不得地呢?她从前从来没有刻意调.教过男人,纵然觉得南离善妒,的确应该好好打压一番,却也很难把握这个度。
最后出面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人却是姜姬。她何等精明,尽管南离刻意压抑了动静,她又如何猜不出来阿桑躲在那间屋子里做什么?等到天过晌午的时候,她便沉着脸走到阿桑房门之前,用木杖敲着门,大声喊道:“阿桑,再不起来的话,天都要黑了。你地里的农活还没干完呢!”
阿桑如蒙大赦般翻身起来,南离大惊失色跳下榻去的时候却眼前一黑,腿脚一软,跌倒在地。
姜姬不动声色地将房门推开,先是劈手狠狠扇了阿桑一个耳光:“小小年纪不学好,贪恋这种事情,你叫我将来咽气之时,又如何能放心闭眼?”
阿桑捂住脸颊不说话。这些日子以来姜姬待她颇好,她已渐渐地有了家的归属感,再料不到姜姬会在这个时候打她,一时有些发懵。
“今日你就别想着吃饭了。”姜姬理所当然地吩咐道,“夜里便跪在房中,好好反省过错!”
“姜姬大人!”南离正扶着榻艰难地站起来,被姜姬逮个正着,他原本心中颇不自在,正想着该如何化解尴尬,一听说姜姬要罚阿桑,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开口求恳道,“姜姬大人,都是我不好,不关阿桑的事……”
“我当是谁,原来是南离君啊!”姜姬慢条斯理地说道,一回头,眼睛里的杀气腾腾令南离心中一凛,“我本来想着,南离君祭宫事务繁忙,阿桑一时耐不住寂寞,定然跟什么野汉子偷情,正要好好责罚她,骂她背信弃义,想不到却是南离君本尊不畏辛劳,亲自送上门来。如此我还能说什么呢?只不过数月不见,南离君的定力越发浅薄了。”
南离满脸通红,愧不敢当。姜姬在稷下川威望极高,面对大祭司姜妧也有资格以平礼相待,对南离更是当作晚辈来使唤即可。如今姜姬却口口声声唤南离为南离君,明褒暗贬,语言讽刺之至,羞得南离说不出话来。
但是姜姬却不仅仅是为了让他羞愧难当。“听闻今日祭宫众祭司齐聚一堂,南离君何故迟迟不去呢?”
这句话却如同当头棒喝一般。连祭宫的祭司集会都缺席的话,南离又有什么资格竞选大祭司呢。
“都是南离一时糊涂。”南离红着脸道,“此去祭宫,路途遥远,还望姜姬大人相助一臂之力,将车子相借……”他昨夜为了掩人耳目,是靠两条腿悄悄地跑到姜寨来的,如今这副情形,断然走不到祭宫去了,故而忍耻借车,纯属无奈之举。
姜姬冷冷看着他:“纵然我把车子借你,也已耽搁了好几个时辰。未知南离君何故迟到?”
“这个——身体不适,一时偶感风寒……”南离硬着头皮说道。
姜姬却显得很满意。“虽说六月里染了风寒,实属少见。但定然是南离你为竞选大祭司之时日夜奔波忙碌,才会体虚若此。既然如此,衣服却要穿穿好,风寒就是这样,捂上一捂,发发汗也就好了。”她一面说着,一面亲手替南离整了整领口,掩去胸膛上那些可疑的粉红色痕迹。
“脖颈之上这些……”姜姬恨恨地朝阿桑看了一眼,这才转过头来说道,“六月蚊虫猖狂,南离你受苦了。”
☆、权鼎与蒹葭(一)
姜姬将南离送出门外,回头再看时,见阿桑还在怔怔地发呆,一扬眉,挑高了声音问道:“怎么?还愣住不动做甚?你要降伏男人也不挑挑时机,难道还要我夸你做得好?还不麻利到地里干活去?”
阿桑抬起头,含泪望着她:“里面……很疼。大概是破掉了……”
那一刻姜姬又惊又怒,恨不得把她塞回肚子里回炉再造一番。想她姜姬当年何等风光,整个稷下川的年轻男子多少拜倒于她的裙下不能自拔,想不到却生出阿桑这样的废物来。
她大踏步走回自己房中,从那个秘密的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