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起眉,朝阎逍使了个眼色。阎逍随即会意,绕到她身后出掌攻击,天水宫主机警地回身抵御,黎之旭见机不可失,长剑刺出划破她的衣襟,顺势挑走了她挂在颈间的钥匙。
钥匙一到手,他们立刻后退,把钥匙交给项沛棠。
项沛棠赶紧开锁,把盒盖打开,看到里头有数罐药瓶和摺叠的纸张,他抽出唯一的青色药瓶。“这是解药,对吧?”他还记得这罐被她拿起来炫耀的青色药瓶。
天水宫主咬牙不语,只甩忿恨的眼神皆目地瞪着他,胸前染上血渍,更显可怖。
虽然黎之旭已手下留情,只以取钥匙为主,但迫切之余难以拿捏力道,还是划伤了她的颈项。即使她没说,项沛棠也能从她的表情确定。小心地将药瓶揣入怀中,他翻看那些纸张,发现是三张药方,但上面并末写明何者是解药,何者是天水寒。
“这里太危险。”药室的火燃得太旺,阎逍上前将项沛棠拉至长廊下。
天水宫主不想示弱,但火舌已窜出,她不得不以双手撑地,爬下台阶。
“哪一份是解药的药方?”项沛棠继续追问。他和全“天水宫”的人都要解毒,只有一瓶药根本不够,他必须做出更多的解药。
宫主依然沉默以对。见“天水宫”被人攻入,她第一时间就是冲到药室放火,不让人夺走天水寒的秘密,原以为可以将一切烧尽,拖其他人陪葬,没想到还是被他及时抢救出药盒。
“投降吧,你的“天水宫”已经被我们攻破,你逃不了的。”黎之旭开口劝降。
宫主跪坐在地,双手紧握成拳。他说的没错,这么久都没有门徒前来助她,显示大势已去,但教她怎么能平?她苦心经营的成果却在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在看到从远方急掠而来的身影,她眯起了眼,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我不懂,你为何那么执着于她?”她终于开口,满意地看到孙沁在不远处缓卞脚步。“你该知道,“天水宫”专擅媚术诱人,孙沁早已不清不白,这样的女人配得上你吗?”
“她的清白是在我心中,而不是在她的作为。”项沛棠的语音未曾微扬,浑身上下却自然流露出一股慑人的气焰。“是你让她是非不分,用自己的私欲剥夺了她的感觉,我就算上这辈子的时间,也要把你从她身上夺走的东西,全部补还给她。”宫主闻言一脸震惊,许久才回过神,扬起了苦笑。
“我的双脚是被我丈夫砍断的,他为了和狐狸精双宿双飞,又怕我武功比他强,会追上把他俩杀掉,所以他砍了我的脚。”她低喃地道出过往,失去愤恨支撑的脸像一下子老了许多。“我没想到,沁儿真能遇上一个真心待她的人,费尽心思,只想救她出苦海。”
听闻她的际遇,项沛棠觉得同情,但她的作恶多端,不是一句后悔就能弥补的。突然身旁的阎逍用肘撞了他一下,下巴朝后一努,他回头,看到孙沁站在他身后。
孙沁深深地望着他,迷蒙的水眸一瞬也不瞬。他的话,她全听见了,里头的真挚和深情,她也全听见了,她的心在悸动着,期待他要用一辈子给予她的是什么样的美好。
“只有一瓶药,只能救一个人。”宫主徐长地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变为慈祥。“把药方拿给我看,我跟你说哪张是解药。”
“我来。”阎逍立刻接过药方,走到她面前,把三张纸摊开。“哪一张?”
黎之旭极具默契地持剑抵在她的胸前,以防她突然攻击。
“太暗了,我看不清楚。”宫主眯着眼,努力辨识。
阎逍只好弯身更靠近一些。“到底是哪一……”
话音末落,宫主突然撑地跃起,黎之旭来不及收剑,剑尖穿过她的胸膛,她却恍若末觉,奋力上前咬下右边那张纸。阎逍抓得紧,她咬得用力,纸张被撕去大半,被她吃进了嘴。
在场的人措手不及,全都变了脸色。原以为她受到感动而决定投降,没想到竟是诡计,为了毁去药方,她连生命都不顾。
当剑贯穿师父的胸口时,孙沁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不管师父怎么对她,就算师父做的全是错事,但她还是自小将她扶养长大的人……“吐出来!”项沛棠冲上前死命地挖着她嘴里的残骸,却已被她吞进大半,只余下无法分辨的纸团。
“咳、咳……”鲜血自她的口中涌出,宫主已无法言语,她侧头看向孙沁,扬起得意阴狠的笑,缓缓闭上眼。
看到她死,项沛棠的脸色更白了,赶紧用掌掬住不断流淌的血。
“孙沁快过来!”如果血凝结就来不及了。
孙沁摇头,下意识地往后退。只有一瓶药,救了她,那他又该如何?
“把她抓过来,快呀!”项沛棠气急败坏地大吼。
阎、黎两人不明所以,但都没多问,立刻往孙沁掠去。
不!这药不能用在她身上!孙沁转身要逃,不过数步已被追上,单只其中一人她就已无胜算,更何况是两人联手出击?抵挡几招,她就被擒下带到项沛棠面前。
“把她的手拉出来。”项沛棠将解药倒进掌中的血液里,拔起长剑。
“我不要!放开我!”
这唯一的药不能用在她身上啊!泪涌上了眼,孙沁拼命挣扎,但黎、阎两人的力量太大,她完全挣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项沛棠在她的掌心划下伤痕。
“不要、不要……啊——”她不住地尖嚷,却阻止不了他的举动,在他将手掌熨上她的掌心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