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她恨不能当即死去,她无法忍受李睿和其他女人亲热的举动。她心碎神伤中,毫无方向地一阵急奔。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跑到什么地方来了。
当她看见眼前含苞的腊梅树,泪慢慢滑落,这儿正是自己第一天进王府遇见哥哥的地方。然而物是人非事事休,无语泪先流。早知道相遇是这样的结果,不如不遇。上天在怎样地捉弄世人呀!她含泪痴痴立在梅树下,任夜风吹拂,雪花飘落。心中只是在想,今天,听到李睿的婚讯,她已经如受酷刑般痛苦难当,再看见他和别的女人亲热的举动,开始了悟自己根本就做不到眼见他去娶别的女子,她根本做不到失去他还能活在这世界上。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我们永远也不分离!”李睿悲痛的宣言尤响在耳边,明月的泪结成了寒冰。她该怎么办?
就连选择死的权力都被迫放弃,她难道就生活在这样焚心般的无尽痛苦中,永远也得不到解脱?世上的路千万条,但她却连一条路都没有了。
她如同雕像般,流著泪,任冰冷轻柔的鹅毛般的雪花吹打著自己。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长叹,她身上的雪花被人拍落,一件温暖的裘皮大衣把她紧紧裹住。她抬起头,却见李睿用裘衣把她包裹著,拥入怀里。双眼如同黑夜天空般,深邃地凝视她。脸上不复先前的狂乱和愤恨,却一脸深思地打量她。
在这样的眼光注视下,明月心头一凛,逃避地垂下眼。他什么时候来的,她不知道。他不是在大殿上寻欢作乐吗?还来管她做什么?她控制不住心头的酸意,苦涩地想。
“其实再美的女人对我都毫无意义。”李睿像是解释,轻声地在她耳边说。
明月悚然大惊地抬起头,慌张失措地瞪著他。看见他嘴边一丝神秘的笑,明月脸一阵白,一阵红,慌乱无力地结结巴巴道:“你——你说什么,我——我不懂。”
李睿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是吗?”
明月绯红著脸,不敢看他。
李睿似含深意地看著她道:“如果你不是傻瓜,就是我是傻瓜。”
明月心中突突地乱跳,哪敢接口。
好在李睿也只是深深地看她一眼,简单道:“我送你回房,你身体够差的了,如果你病倒了,还怎么参加我的婚礼?”
明月身子一僵。
李睿紧盯著她,开口:“我答应了你的请求,你难道不高兴?”
明月在他紧盯著自己的眼神下,勉强挤出朵笑容,低声:“高兴,当然高兴!”
李睿拉长声音道:“是——吗?”
明月垂下头,心里乱成一片。李睿并不继续追问下去,但眼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明月被他看得心乱如麻,慌乱异常,恨不能立刻逃离他的身边。
好不容易二人回到房间,明月用眼睛看著李睿,站住不动。李睿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淡淡一笑:“好吧!我走!”在明月猝不及防间,他把明月带入怀里,轻柔地吻了她的唇一下。明月惊慌失措,刚想挣扎。
李睿放开了她,意味深长地道:“月儿,你知道吗?我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想,我被自己愚弄了。”
明月怔怔地目送著他,仓惶而心神混乱地反覆琢磨著李睿刚才的话,他的话,让她心惊肉跳。他知道了什么?还是看出了什么?她的心顿成一团乱麻,根本不相信,他会突然间变得心平气和地答应成婚。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真的会和织素成亲吗?如果他真的这么做,自己——明月心乱如麻,剪不断,理不清。
王府开始忙碌著筹备李睿的婚事,上上下下乱成一片,匆匆三天在明月心事重重中过去。明天就是元宵佳节了,也就是李睿大婚的日子。
明月心绪紊乱地独自对著窗外被大雪覆盖的洁白大地。她的心情也像这一片白茫茫冷冰冰的雪地一样,是一片毫无生气的空洞和冰冷。明天!明天!她从来没有像这样恐惧著明天,并且希望明天永远不要来临。
门口有人轻敲了一下门。明月回头浑身一震。李睿和织素双双出现在她面前。织素身穿大红的丝绸衣裙。整个人美得像天边最纯净的红霞,光彩夺目。李睿身穿以前织素为他做的白色锦袍,高贵优雅,丰神俊逸。
这二人站在一起真像是一对神仙眷侣。
明月愣愣地望著他俩,心里酸苦难当,低头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以前曾因为这件织素做的锦袍赌气。但她却根本就没有资格去生气啊!现在上天自有其安排,她只当是做了一场镜花水月的迷梦罢了!
李睿不动声色道:“月儿,现在织素跟我们是一家人了,你来见过姐姐吧!”
明月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脸色异常苍白,勉强微笑叫了声:“姐姐!”
织素含泪望著她,紧紧握住她的手,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出口。她只是简单道:“我真高兴有你这样可爱的妹妹!”她抱著明月痛哭起来。明月一阵心痛,眼泪也涌出眼眶。
李睿温柔地对织素说:“你要做新娘子了。这是件喜事,别这么难过。但如果你想改变主意,现在还来得及,我绝不会勉强你。明天之前,你还可以考虑。”
织素坚决地摇摇头,含泪微笑道:“我的心意早决,我绝不会改变主意。”
李睿深深看她一眼温柔道:“织素,你知道吗?你是天下最美好的女子,你应该得到幸福。”
织素含泪对他微笑了。
明月却有些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