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回来。凤倾月不免有些着急。沿着玲珑的去向而行,却没见着半个人影。
隐隐觉得不对,又不敢往深了想。过了巷子,见街上人来人往,打量一周也没自己心念的人儿,直叫凤倾月红了眼眶。
她一头乱麻,不知如何是好,深觉自己无能。
“公子可是丢了东西?”
那卖菜的老伯见她来回转悠了几次,焦急得满头大汗。不由得好心询问,看看能否帮得上忙。
被这老伯叫住,她才反应到:是了,该问问人才是!恼恨起自己的傻来。
“老伯,我是在寻人。她定不会不说一声就失了人影的。”
那老伯一惊,忙问:“这寻的是个丫头还是小子?”
这寻人还有男女之分?只是今日这打扮,让她怎么形容?
“她做的男子打扮。”
这么一说,那可不就是个姑娘家吗?老伯招招手,示意她靠近了听。
“这里可不大太平,好些女子都被掳走,卖到外地去了。”
“青天白日还有这等子事?”凤倾月一惊,便是没控制住,变回了本音。
那老伯一愣,好心劝到:“我看你也是个姑娘家吧,你这女娃生得标致,还是快回家去吧。”
家?她在这西夜无亲无故,哪还有家。若是失了玲珑,她孤身一人还有什么意思。
她一身男子打扮,自然没带贵重首饰。只有手上折扇一把,看着值些银钱,便递了上去。
“那人对我极为重要,还望老伯指条明路。”
老伯摆摆手,压低声音道:“老头子不为财,便是给你提个醒吧。城外紫云山,有个地方专做这些买卖。不提那官商勾结的事,就说那人真被劫了,天黑前也该送走了。你这女娃孤身在外可不安全,还是快些回家吧。”
官,她倒不怕。再怎么说她也是钦定的三皇子妃,狐假虎威她还是使得的。只是跟这流氓地痞打交道,万一不听她一言,又掳了她去,可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要搬救兵就必须回使馆,就算她找到路回去,时间怕也赶不及了。这可如何是好?
情急之下,突听一声巨响,忙转眼看去。
只见那店中一片狼藉,柜台被劈做两半,掌柜贴着后墙吓得浑身发抖。一男子拿着一柄断刃,霸气的站在店内。见此情形,凤倾月只得不管不顾,病急乱投医了。
“壮士如此英勇,在下万分钦佩。想聘请了你做我的护卫,壮士意下如何?”
呵,他今日倒是乐事不断。平日里哪个不怕了他?现下却遭一个不长眼的坐地起价。另一个男生女相的,更是好笑,竟要他去做伺候人的事。难不成他今日看相斯文?甚好说话?
他扔出一块碎银给那掌柜,转身就走。偏偏这小不点不依不饶,拦下他来。他火气上头,怒目一瞪。
凤倾月被他凶狠的目光一吓,有些哆嗦。小心开出了条件。“黄金百两,就一日之期。”
此人满是傲气,定然不甘屈居人下。但衣衫褴褛,应是需要银钱的。一日之期,他该是能同意的。
若凤倾月知道,那掌柜就是看他身别极品美玉,才起的贪心,便不会如此想法了。
他生出几丝兴趣。黄金百两买他一日之时,不是傻子便是个人物。看他一身打扮,又无侍从跟随,怎么也不像个有权势的。再说京城里的显贵,哪个他不认得。啧,竟是遇上个傻子,晦气!
凤倾月见这人打量他一番,又要离开,想他定是不信。脑中灵光一闪而过,急急拿出钱满贯给她的契约。
“我以此契作保。”
他淡淡扫过一眼,便知是真。原来今日闹得沸沸扬扬的题是他解的,倒是轻看了他。文采挺是不错,就是长得太过女气,不然倒可结交一番。
“就这东西给我,倒能买我几个时辰。”
见他说得一派正经,凤倾月不由头皮发麻,自己这是惹上了什么人物?
千钧一发之际,也容不得深思考量。直接将契纸往他手上一拍。
“成交。”
钱满贯用它换一道题的答案,是值得。那用它换回玲珑,就更是值得。
他本也是随口一说,料想这人是不会应的。这人却是生出一股子豪气,半点犹豫都没有。究竟为何难事?
罢了,说出去的话再收拾回来,他可没这习性。便是走上一遭又何妨?
“你要我做何事?”
“紫云山,抢人。”凤倾月故意这般说,就是怕他临难走人。却见他面不改色,径直牵马去,心中好生佩服。
岂知他一听这话,差点就要大笑出声。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是头一遭,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这呆子先要他端了自己的窝,再赔他一笔钱造窝。算起来可不就是白忙活一场?
他翻身上马,居高临下之际。更觉眼前这小子矮小瘦弱,没一点男子气概,嫌弃得很。
“上马吧。”
“一定要骑马吗?”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不雅,她怎么做得出。
他不耐烦全摆在了脸上。“路途遥远,难不成你想走着去。”
听他这么说,凤倾月下了决意。却不知怎么上去,摸着马背,一时犯了难。
马上的男子看不过眼,就伸出一只手来。她也不好矫情,回手一握,猛的便被提上马去。她赶紧坐好,扯住男子的衣服,生怕掉了下去。
男子手一松开,那柔若无骨的触感还留有心头。
眉清目秀且身材娇小,行为也忸怩得很,哪像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