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策。夜墨澜将凤倾月安顿在了离议事民房近的住宅中,便同众将商议军机要事去了。
一番安扎住营后,伙头军顿时忙得热火朝天的,帐内不断冒出袅袅炊烟。
而凤倾月和欧阳冥在房里尴尬了许久,待到伙头军送上饭菜之时,才盼回了夜墨澜来。
也不知夜墨澜怎么想的,走就走吧,还要叫个小兵保护他们。那小兵也是个实诚人,守着两人都不带眨眼了去。被他直直瞪着,两人说句话都觉尴尬得很。
实则夜墨澜是见欧阳冥方才躲避箭雨时,对凤倾月搂搂抱抱的。致心头不甚爽快,才让人看着他们。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西夜军这时连连大捷,胜局已定。夜墨澜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他神采奕奕的回来,见欧阳冥与凤倾月遥遥而坐,更是欢喜。叫了两人随坐用膳,不时向欧阳冥敬杯酒,感谢他一路上照顾凤倾月,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模样。
欧阳冥这下不乐意了。两个都是求而不得的人,你耍什么风度?便是不甘示弱的说欠了凤倾月的恩情,理应偿还。
两人你来我往的,不禁让凤倾月汗颜。
这两人好像在比谁跟自己更亲近似的。夜墨澜难道还一心想着自己该嫁与他?欧阳冥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的疯?
不管了,便是先让一个清醒过来再说。
“七皇弟,皇嫂这次求见你,确是有要事相求。”夜墨澜一听这话,顿时冷静了来。
是了,他早将她拱手让人了,她也早已嫁做人妇了。
就算她现下找上门来,自己又有什么可乐呵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早晓得父皇这般举棋不定,他就该争取一番才是。弄得自己一番心心念念的,又说不明白自己念的是何滋味。
“皇嫂不必多礼,有什么事小弟做得到的,定不推辞。”
他嘴上虽是这么说,可动作神态间,却是无形中隔离了两人的距离。
可他虽是冷淡应付,凤倾月却是不得不求。
“西夜稳操胜券,我不求其他,只求你给我一个劝凤央国君臣服的机会。”
她又不能直说让其休兵,只能迂回着表达她的意思。
欧阳冥看着凤倾月,心道她见证一番沧桑,总算开窍了。可此局破不破得了,还得看夜墨澜的意思。大好的形势休兵,任何一个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夜墨澜盯着凤倾月看了半晌,不知在想些什么。连凤倾月自己都觉得,这要求实在有些过分。
就在凤倾月觉得自己只是在妄想的时候,夜墨澜给了个天籁一般的回应。
“可以。”
他这句可以来得太过突然,凤倾月自己都被惊讶住了。
欧阳冥觉得他遇上了个疯子,竟然为了个女人答应休兵!
纵然她凤倾月再好,欧阳冥若坐在夜墨澜的位置上,也决不会答应此事。何况这女人还不是自己的,可不相当于人财两空吗!这种人不是疯子是什么?
“你可以现在就走,去把握你的机会。明日一早我就发兵,不见降书和兵符,我是不会休兵的。”
他一番转折,无异于晴天霹雳。让凤倾月由希望,云里雾里的坠向了绝望。
她不是不相信夜墨澜,而是不相信自己。
这里离皇城相距甚远,即便她不吃不睡,来回最快也得一月。到时就算她拿到了降书,又有何意义呢?
现下国亡了,至少还能挽回无数小家。可家亡了,留个空壳有什么意思?
凤倾月明白,夜墨澜已是最大的让步了,也不好意思再开口奢求些什么。她放下碗筷,没了食欲。
明明饿了快一天一夜,早是饥肠辘辘了。吃着饭菜,却是如同嚼蜡一般,无心下咽。
见她这神色,夜墨澜便知她还什么都不清楚了。不得不好心解释了一番。
“既然说给你个机会,自然不会随口应付了你。往嘉州东南方前行,有个琯城,凤央王就在此处。能不能快我一步,就看你的造化了。”
夜墨澜早就接到了消息,凤央王御驾亲征,随先行军到了琯城。
不过夜墨澜一直没想透他为何来此。现下凤倾月有所请求,倒是可以让她去试上一试。能不战而胜,自是最好。
夜墨澜亲口说出的消息,自然做不得假的。凤倾月先是一愣,而后满是感激。满面微笑的点着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夜墨澜看看欧阳冥,突觉不甚妥当,莫名其妙的揽下了差事。“此去琯城,我会找人与你同去,你便放心吧。”
他如此贴心,凤倾月都不知该惊还是该喜了。
☆、第七十九章恍如隔世
夜墨澜此番找来送凤倾月到琯城的,竟还是个熟人。
这人正是时常跟着夜墨澜的清风。想不到他不仅是夜墨澜的贴身侍卫,还在这军中有着一席之地。
而欧阳冥被夜墨澜排开再外,自然不好意思再死皮耐脸的跟着。同凤倾月道别了一番,便是要走。
凤倾月心中感激,说是有机会将报答于他。他却是立马认了真,要凤倾月弹首曲子作为报答。想要挖出那日在不归山梨花树下的那种感觉。
可这荒城之中哪找得到琵琶来?凤倾月只得为难一番,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以一曲清歌相送。
她选的送别之曲,乃是祝友展翅高飞之意。开始还有些娇羞,起了个头,却是定下心了。一时间,竟是放空了思绪,抛却了烦恼去。一曲高歌,心头大快。
欧阳冥实则不精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