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食指揉着眉尾,他已经很久没睡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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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高级病房楼层,安静如沉,每隔几米就有站岗的保安,见到寇震霆人马上立正。
寇震霆走到病房外,手下准备为他推门时被他出手拒绝,自己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小家伙斜躺在床上,头有一半是悬在空中的,寇震霆看着他鼻翼均匀的律动眼神慢慢变得柔和,要亲眼看到才会真正的放下心。
寇震霆揭开盖在寇冠一半身体的被子,准备抱他起来,他就一个转身扯着被子盖上还往里面拱了拱。
寇震霆温柔的眼神马上变成探究,这个世界上寇冠看任何人都是隐形的,眼里只有他寇震霆一人,怎么会跟一个陌生人躺在一张床上?
寇震霆视线往床头移,床上人偏头睡着,蓬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他只扫了一眼没有停留,再次揭了寇冠身上的被子,寇冠小手抓着她的病号裤,脸上没了平常睡觉时的难受表情,眉目展开呼吸平稳。
寇冠都没这么粘过寇震霆,寇震霆猜这是他是第一个被异性抱,开始好奇了才会不愿意松开。
他把手上的被子重新盖在寇冠身上,解开西装扣,就着凳子坐下来,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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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施来市,商场的毛线专卖店,宫彩与妈妈跟店长坐在店门口外。店长举着线,妈妈挽,脚边还堆了很多已经挽好了的线球。
毛线店里的毛线已经被两人挽了一半,宫彩坐在没有动手只是坐在一边看,但觉得手特别酸特别痛,像断了一样。毛线店的店长抢了她的活,问妈妈:“你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挽毛线呢?”
妈妈说:“你手现在不方便。”
“我手很方便啊。”宫彩伸着指头在妈妈眼前晃。
“你骨折了你不知道?”妈妈瞪了她一眼。
“我骨折了?”宫彩垂想抬起在两侧的手,却被店里飞出来的白色毛线捆住不能动,妈妈对她笑了。
“好痛……”宫彩睁眼,入眼就是白色的天花板。想了一会儿才搞清楚,她又做梦了,还是个毛线会飞带科幻色彩的梦。
“宫小姐你醒了啊,先生刚走。”保姆嘴里提到先生时,两眼都在放光。
宫彩手臂传来一阵阵刺痛,她看到小孩换了套衣服还是坐在昨天的位置处,依然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宫小姐口渴了吧?”保姆往杯子里倒烧开了放温的水。
“你怎么知道我口渴了?”宫彩提臀靠坐起来,她舔了舔嘴唇,是干裂了看出来的么?
这个保姆是昨天管家带来的两人之中的一个,g省人,两人语言沟通没有障碍。
保姆把杯子插上吸管放在宫彩嘴前,“宫小姐你说梦话说了一早上。”
“咳……咳咳……”保姆迟来的解释让宫彩呛着了,咳了半天呼吸才顺畅。
小孩竟然破例抬头望了她一眼,又低头看自己的手去了。
“我当着你们大家的面说梦话?”宫彩想确认,因为刚刚保姆提到了先生。
“嗯,宫小姐是h省人吧,说得家乡话先生没听懂,就叫我翻译给他听。”保姆怕她没喝够,又往被子里加水。
好吧,原本是要以女英雄形象见孩子家长的,没想到先成了狗熊。
☆、第4章神秘组织
武侠大师金庸先生用笔造就了一位大众情人,只要遇到他的,都没有逃过他的魅力,于是有了一句话:一见杨过误终身。
站在窗边的宫彩此刻很敬佩当年杨过的生存意志,他只有一只手后是怎么战胜生活习惯的呢?如果杨过站在窗边,就不会被保安困在这间医院,直接坐着雕兄从窗户出去了。
宫彩目前的状态比杨过惨,她双手都不能动,她也没有雕兄,有的只是坐在凳子上的那个小孩。孩子长得这么好看,真是可惜了,是个哑巴。
这间高级病房,吃喝拉撒睡所要用的一应俱全,宫彩从进来就再也没有踏出过这间病房,门口的保安话也不说话,在她在门内喊了半天,时而会开门看一两眼,但多半都会装作听不见不开门。
打呵欠会传染,连哑巴也会传染吗?唯一能对上话的,只有保姆了。
“宫小姐。”保姆推门进来,手上提着一个袋子,“医生说了不能久站,您还是躺在床上来吧。”
宫彩由于很久没说话,两瓣唇紧紧粘了一起,她鼓起两腮才冲破,看着保姆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名牌皮包。
宫彩知道这个牌子,因为室友杨梦蝶曾经指着电脑上这种包的照片对她说:“我死后,你记得给我烧一个这种包。不烧的话,我就天天晚上去压你。”这么狠的威胁,宫彩是记住了,顺带也记住了这个牌子。
销金库地区就是不一样,有钱人家里的保姆都用上了这种包,回去说给杨梦蝶听估计她会气吐血吧。
“宫小姐,这是您的包。”保姆把包放在床上,展示给她看。
宫彩有点不明所以,她只是问了保姆她的包在哪里,保姆竟然给她拿了这么个包来。
“你家先生太客气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把我原来的包还给我,我所有的证件都在里面。”宫彩语气不太好。
“宫小姐,文管家问我您晚上想吃什么,他好差人送来。”保姆不接招,她把包放在床头柜上。
“想吃什么、我想吃我妈做得馄饨可以吗!”宫彩每次拳头打在棉花上已经无力了,只求手能快点好。
“好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