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她的话,亦或者,弦歌自己也意识到了他琴声中的缺点,只是没想到,这个缺点,最终竟是被他一直不屑一顾的叶青璃,一语道出。
“弦歌的琴声太过华美,却没有一丝半点的人情味,本小姐就奇怪了,你应该是很爱你的那位知音吧?可为啥你吊念她的时候,就舍不得掺杂半点感情呢?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爱那位死去的知音,你只爱你的琴,和你自己本身?”
叶青璃笑的眉飞色舞,明亮的杏核大眼,如这世间最珍贵的黑珍珠,闪耀着蛊惑的光芒。
“铮……”
白皙的五指,猝然聚拢,琴声如惊梦一般,乍然响起。
弦歌的面色,微微有些铁青,他忽然长生而起,熟练的怀抱着古琴,看似不动神色,但心湖却在那一瞬间,乱起了点点涟漪。
为什么看出他破绽之人,是这个女人,不可原谅。
“大小姐若无事,弦歌就先行告辞了。”
根本不给叶青璃回答的时间,他已抱着琴,快步远去。
绯色的桃林,因逐渐薄凉的风,变的迷离而多彩,清亮的眼底,倒影出那道决然离去的背影。
忽而,她橙色的唇瓣,扬起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这个弦歌,当真是个奇怪的人,口口声声说在吊念他死去的爱人,琴声中却没有半点对爱人的思念……那么,他忘情抚琴之时,究竟在想什么?
此人,似乎并不如表面上的简单。
一瞬间,她升起了探究之心。
她唇边的笑,越发恶劣,“弦歌……难得今日你我都是好雅兴,今夜,就由你来侍寝,如何?”
不远处的身影,微微的僵了一下。
侍寝?
在弦歌不为人知的眼底,瞬息间,填满了浓浓的愤怒,但更多的是不屑,良久,声音仿佛是从夜风中传来一般。
“弦歌必然扫席恭候。”
叶青璃坐在之前弦歌的坐过的草席,漫天桃花,绚烂如雨,印着逐渐沉下的夜色,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
玄魄一直垂首立于桃林之间,望着不远处,席地而坐的绝美女子,神色慢慢染上了几分复杂与痴迷。
风袭过,信手捏起一朵飞旋的桃花,置于唇边,仔细摩擦,仿佛,上面有她的味道……很香。
今夜,弦歌要侍寝了吗?
俊美的少年,暗自神伤。
罢,罢,罢……尊贵如大小姐,岂是卑微的他,可以所以动心,既然无果,何必强求得不到的。
一个月,很快就到。
玄魄自我警告一般,暗暗的下定了决心。
……
今天的夜色,似乎来的很快。
如墨离开,弦歌侍寝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开,底下的奴婢不禁暗暗感慨,大小姐当真乃非常人,东边不亮西边亮,走了个如墨,还有弦歌。
如此艳福,岂是凡夫俗子可能享受。
弦歌素来清心寡欲,常常独自抚琴,做出一副吊念知音的深情摸样,无形中,不知秒杀了多少怀春的女子,今夜侍寝,又有几人欢喜,几人忧愁。
用过晚膳。
早早的,刘大管家就备好了一切,这是叶青璃数日来的,第一次要求找人侍寝,所有下人做的格外细心。
沐浴梳妆,自是少不了的环节。
打散发髻,柔柔的乌发,如一匹上好的绸缎,垂及臀下。
如玉的容颜,好似皎月,眉目如画,粉唇如霞,一瞥一笑,说不清妩媚娇艳,道不尽的倾城国色。
好一张,颠倒众生的皮相。
“大小姐,今夜要上妆吗?”身侧的婢女,似被叶青璃的姿容所吸引,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有点不舍的抚了抚面颊,她尖酸的捏起了嗓子,“臭丫头,难得弦歌这次有兴致,本小姐必须得精心打扮,不然素颜怎么出去见人。”
那婢女心脏一抽,心想,您化妆的样子才见不得人,若以素颜见人,说不定如墨公子也不会走。
想归这么想,婢女还是不得不遵从主子的命令,单手端起红红的胭脂盒,一手拿着巨大的粉扑,抬手就来了个大红脸蛋。
“不错不错,手艺见长,赏。”
“谢大小姐。”
等一切准备就绪,叶青璃坐着步辇,缓缓来到弦歌院的时候,已经是夜上中天,假山的蛐蛐一直响个不停。
刘大管家一直小跑跟着,一张酥油大饼脸,笑的献媚至极,“奴才恭喜大小姐了,普天之下,如弦歌公子那般的姿色,恐怕也只有大小姐您方可享受,就是怕,公子侍寝的日子不多,技巧上有些生疏。”
仿佛侍寝的人是他一般,那笑的,脑子里估计早就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堪的画面。
叶青璃面露几分得意之色,小心的扶着面上的妆容,笑的妩媚,“弦歌不是燕春居的花魁吗?难道燕春居不曾调教?”
文章正文o57弦歌侍寝
“大小姐有所不知,弦歌倔强的很,不曾受过调教,到时候,还要大小姐您细心引导才是。”
“那有何麻烦,本小姐的技术,可不是拿来吹的。”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倒是刘大管家,自从当上别院的管事,怎见你比过去还要闲上三分?”
刘大管家嘿嘿一笑,似乎正春风得意的不行,“那还是成了大小姐的福,那帮掌柜的,有了将军与小姐的威慑,自不敢随意撒野,各个跟病猫似的,生不出什么事,而奴才一心想着大小姐您,只要跟着您鞍前马后,奴才就是开心的。”
“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