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哦哦……”
不远处乡村人家有鸡鸣叫起来。
杨逍从天极山庄屋顶一跃而下,抬头望天,却见夜色渐淡,东方欲白。
寒风阵阵,晨曦初显,露珠湿裤。
杨逍又拔剑而出。
他毕竟是初涉江湖不久,胆还不够壮,有剑护身好些。
他缓缓拔草,分开枝枝丫丫,在山间羊肠小道上走着。
他的心也在沉思,暗道:“史书上说,周王是燕王的同母弟,建帝将周王谪遣到‘烟瘴之地’的云南蒙化,后又把他召回京师禁锢起来。抓周王,其实是目标直指燕王朱棣。为什么首先选择周王而不先抓朱棣?藩王以燕王朱棣实力最强、野心最大,抓到朱棣,不是一了百了吗?tmd,老得抓紧进京面圣啊,削藩其实很简单,抓到朱棣就可以,大明天下就无忧了,何必要费那些无聊的劲呢?”
他心想至此,精神一振,却又想到朝廷派自己到江湖上做卧底,构建情报渠道。
虽说这也是重用,但是,古代社会只要圣旨一下,基本上是无可更改的。
外出官员和将帅,不奉圣旨,是不可以随便入京面圣的。
杨逍精神陡振,却又精神瞬间秃废。
他心里又暗道:我就像一只趴在玻璃上的苍蝇,前途一片光明,但又找不到出路啊!
他继而又长叹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淡定!追逐淡定!反正这江山不是俺小杨的。大不了,老往后去投靠朱棣。反正就是要弄一个官来当,其他的事都是闲杂事。
好!就这么定!
老现在去窦府,弄得鸡犬不宁,引秦王府的高手到窦府救助,也算是暗帮石阶兄一个忙吧。
他念及于此,便决定先前往窦府。
于是,他沿山道而下,找到自己的马,策马直奔都城。
天空灰蒙蒙的。
寒风激荡起阵阵尘埃,卷起落,甩向半空。
窦府庭院浩大,但是,朱门紧闭。
正院正厅正房里,窦森的小妾杜薇泪水遮脸,坐在窦森的床前,用湿热毛巾,为浑身伤痕的窦森,擦洗血污。
窦芳菲则跟在杜薇手毛巾的后面,不停地洒下红色的药粉。窦森的三个徒弟窦仪、郭开怀、郑明亮则是跪在床前,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哭天抹泪,一副很心疼很伤感的样。
“好了,薇薇,还有你们几个,先出去一会。老夫有几句话,要问菲儿。”窦森伸手抓过被盖上,强撑着对杜薇、窦仪、郭开怀、郑明亮几个人说道。
“是,老爷!”
“遵命,师父!”
杜薇神情幽怨地道了一声,拿着毛巾,转身而去。
窦仪、郭开怀、郑明亮三人磕头起身,应了一声,也转身而去。他们嘴里不敢说什么,但是,个个心里却是不是滋味,均是心下暗道:窦老不死,你什么意思?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几个师兄弟的面说的?
虽然他们四人心里很不悦,但是,他们却不敢表露什么,离开卧室的最后一个人是郭开怀,顺手拉上了房门。
窦森在房门关上的刹那间,便迫不及待地从被窝里伸出手里,对窦芳菲说道:“菲儿,书……书……书……”
窦芳菲愕然地反问:“书?什么书?”
窦森气恼地说道:“绝情心经!快!快!给爹瞧上一眼。”
窦芳菲一怔,没想到父亲这么猴急,不由气恼地说道:“爹,你什么意思?连女儿也不相信吗?哼!啪!”
她言罢,愤然地起身,从怀兜里掏出那本“绝情心经”,甩在窦森的被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