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道拔剑相向,横眉竖目怒于如此怠慢;要不是惶恐不已,急于反思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舒遥打量几眼,复收回目光。
他慢吞吞地转着酒杯。
坠青天是医修所在之地嘛,想必其宗主医术必然高超。
这也很好想通。
破军的脑子是不太行。
让雪天七杀为他操碎了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其实江云崖本人也是一样的迷惑不解。
他被魔道分量最重的三人团团围住。
每个人的表情都那么的和善,每个人的语气都那么的温和。
别说是破军让雪天,就连一直冰冷的七杀,此刻也可以称得上温良恭俭让起来。
差点吓得江云崖以为这是个鸿门宴,想抓着院长就跑。
后来江云崖一琢磨,他怕什么?
卫珩马上就来。
哪怕是看在大白需要他去时不时检查一下健康状况的情况下,日月照璧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这样想着,江云崖就坦然起来。
然而他笑容僵硬,还是无法真正放松。
这不怪他。
让雪天尚且拿捏着度,热情不假,好歹仍是让人如沐春风的。
七杀性子冷,热情起来也不至于到吃不消的地步。
是破军。
恨不得将江云崖祖宗十八代姓甚名谁可否婚配生了几个儿子几个女儿一一挖出来,知道个清清楚楚。
最后热情洋溢说一句,好巧兄弟,虽然我没见过我父母,但我想我的祖宗十八代和你的一样,也一定是婚配的了!
听得江云崖想翻白眼。
如果这都算巧,那大概世上人人可以称兄道弟。
谁的祖宗十八代能没有婚配就生出他这个不肖子孙?
违反医修常识的。
江云崖实在是受不了。
他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坠青天从前虽与几位未有过交集,也未有过为难。几位若有驱使之处,不妨直言。”
让雪天七杀破军齐齐松了一口气。
破军:“实不相瞒——”
七杀:“形势所迫——”
让雪天:“我们的确有一不情之请。”
可惜他们话音断在来人清淡的语声下:“魔尊、七杀使、破军使。”
卫珩微微迟疑,看向上首:“想来坐于上方,穿红衣服那一位,应当便是贪狼使?”
舒遥面貌与他见过的魔尊所差无几,应当不至于认错才是。
“是我。”
舒遥声音穿过大殿,稳稳当当落在众人耳朵里。
就当是为了大典十全十美,舒遥本不欲与卫珩追究先前之事。
奈何卫珩问了那一句。
他起身下榻,微微笑道,“道尊前些日子还特意乘夜来过我长安城,今日莫非就不认得了么?”
“此话怎说?”
玄山掌门不假思索,上前一步正欲说话。
他是不大喜欢这个看上去最骄狂,作风也最散漫的贪狼使的。
再说玄山掌门深信不疑自己师弟,必不可能无聊到夜闯长安城。
于是他当即不假思索,准备反驳舒遥。
“……”
卫珩头一次体会到了魔尊吩咐他之事的难为之处。
贪狼使倒是其次,至多年轻气盛,为人高傲了些。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