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遛弯、洗澡神马的一条龙服务相当到位,许凤庭在一边看着忍不住好笑,从没看见大哥这么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到天底下凡事一物降一物,一锅配一盖也就这意思了。
要是彼此都是平头百姓,倒不失是一段欢喜良缘。
“要不等傅涟生了孩子咱们大家一起走吧,去云阳,或者干脆离开越国。”
邵明远洗好澡出来看见许凤庭靠在床头想心思,不由心疼地给他捏了捏肩,最近分去太多精力照顾临产的傅涟,对自己老婆反而照顾不到了。
许凤庭闭着眼睛微微弯了弯唇角,身上也渐渐放松下来。
“怎么,这会儿功夫你倒跟傅涟成为朋友了?再也不担心他把咱们绑了送给傅鸿去了?”
邵明远笑笑,“他不是想救大哥么,大哥人都来了,他又何必再以身犯险?”
许凤庭不言语,傅涟最想得到的到底是王位还是大哥,他还看不真切,不过他这两天就要生了,再不可能起什么风浪,只有看孩子落地之后他作何举措了。
想想还是转过身去拉住邵明远的手,“等傅涟生了孩子,咱们就有多远避多远,他要有心随大哥归隐,将来总有再见的机会,四个人的目标太大,分开反而安全;他要是有更大的野心,我们不能成为他威胁父亲的筹码。”
“那大哥怎么办?”
邵明远为难地皱了眉,许凤庭叹了口气,“大哥是个聪明人,要走要留,他会有自己的选择,咱们管不了太多。”
最坏的打算就是齐王起兵夺位,大哥助他,但大哥承袭了父亲的衣钵相当骁勇善战,也有勇有谋,他对傅涟来说是个助益,而自己现在这样的情况,要是留下来夹在其中,不论对大哥还是父亲,则都是个拖累。
夫夫二人说着说着天色便晚了下来,许凤庭靠在邵明远的怀里恹恹地要睡,肚里的孩子却猛地踢了他一脚,连正把手覆在他腹上的邵明远也吓了一跳,“这小子,半夜三更的怎么还来劲了?”
许凤庭揉着肚子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可不,也不知道随了谁,就喜欢大晚上的搞事儿。”
邵明远脸上一红,可耍流氓的心思一点儿也没变,帮着老婆安抚了一会儿儿子,又嬉皮笑脸地贴了上去。
再说许雁庭厚着脸皮赖在傅涟屋里就是不肯走,缠着傅涟从小时候的各种事开始说起,终于说到了十三岁那年打猎的时候打过一架的事情,傅涟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不由唇角抽了抽,“你就是不打算回屋睡觉去是吧?”
许雁庭委屈地眨了眨眼睛,又开始说他们十四岁那年在皇后宫里干过的一架,傅涟终于明白了斗不过这厮,干脆自顾自躺下盖上被子不在理他,许雁庭倒乖觉,立刻闭上嘴脱靴子上床,并自身后将那人紧紧搂在怀里。
起初似乎都在屏住气等着对方先开口,谁知就这么等着等着,精神不济的傅涟已经不知不觉昏昏欲睡过去,恍恍惚惚感觉有人在自己耳后细细密吻,问他愿不愿意同他一起远走高飞。
第42章
不知是不是相爱的人在一起相拥而眠便会睡得格外深沉的缘故,傅涟睡了大肚子以来最踏实的一觉,可没想到踏实过后就是狼狈,在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和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中糊里糊涂睁开眼,却见外头还黑着,许雁庭却已经穿戴整齐,崔立正帮他用宽布条紧紧缠起腿上的伤口。
两个人背上都背着家伙和包袱,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
“怎么了?”
傅涟警觉地起身,可已经开始发动产势的身体又沉又酸,本来高高挺着的巨腹已经往下垂了许多,沉沉地坠在下腹和大腿根之间,哪里还能利落地一跃而起,还好许雁庭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他的腰,勉强给了他一个别担心的笑容。
“醒了正好,咱们现在就走,崔立在城外二十里发现了有军队行进的踪迹。”
三人在一小队亲兵的簇拥下上了马车,邵明远和许凤庭已经等在里面,傅涟眉头一挑,伸手指着许凤庭道:“本王不要跟这个人同乘,崔立,你再去套辆车。”
许雁庭急得一头汗,“什么时候了你还闹这脾气,多耽搁一会儿危险就增一分!”
傅涟梗着脖子就是不肯上车,许凤庭笑了笑,“莫非殿下对崔副将等人这么没信心,生怕我们四人同行会被人一网打尽?”
一句话戳中了傅涟的心思,他确实担心这个,若分头逃走,就算有一方被捉,另一方还能图谋后计不是?
可他一向跟许凤庭不对付,如今与许雁庭交了心,虽说芥蒂已除,嘴上却不好意思说,因此便犟道:“天底下唯有三公子是个聪明人,哼。”
说完也不许许雁庭扶他,一手扶车一手托着肚子强行上了车,许雁庭跟在后头看他颤巍巍的样子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见他坐定方跟着上车,崔立亲自驾车,一直贴身跟着傅涟的队伍却在黑暗中化整为零,看似毫无规律又保持联络地四散而去。
逃命的马车自然顾不得颠不颠晃不晃了,崔立几乎吃出了吃奶的劲鞭策着四匹高头战马,车子里的人根本坐不稳,邵明远和许雁庭没办法,只好紧紧搂着两个孕夫想让他们少受点折磨。
许凤庭正在孕中期是胎气最平稳的时候,再者邵明远平时调理得当,如今不过难受些,却并不妨事,傅涟就有得受了,本来阵痛就已经越来越密集,肚子一硬起来就连带着整条后腰都酸痛得像这段一样,就算稳稳躺在许雁庭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