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谢教主恩德!”沈青竹心头略宽,转念又鼓起勇气道:“可……可是那只血天蚕……”
“嘿嘿,你别忘了,那可是他自愿的……”天魔教主轻轻打断沈青竹,柔魅声音宛若叹息“只要熬过七七四十九天,惩罚就自动结束了,如果他熬不过,那也是他的命!”
沈青竹无言地低下头去,权衡利弊,终于不敢再为夜孤飞求情,但满腔的怨恨,立即转移到还昏迷不醒的凌珑身上!
“那么这个女孩,教主打算如何处置呢?”
“我想知道这个女孩有什么特别,居然把我教引以为傲的招牌也砸了?何况……”
天魔教主微微扬起眼睫,轻侬软语转瞬变得阴骘狠厉——
“救活了她,再杀也不迟!”
凌珑彻底清醒过来,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天之后。
一名身穿藕色衣裙的高个子婢女进进出出地服侍着她,却再没见到其他的人。
藕衣婢女像个哑巴似的,一问三不答,每天送茶饭和汤药进来,喂完了凌珑立即离开,从不多逗留片刻。
如此又过了两日,凌珑才勉强可以起身下床,但觉浑身酸软无力,好不容易扶着墙壁走到门口,正想开门出去看看,恰逢藕衣婢女送饭菜进来,一下子,又把凌珑辛苦拉开的房门“砰”然拍上。
凌珑勃然大怒,终于无法再忍耐下去,用尽力气将藕衣婢女端来的菜肴推落地上,大喝道:“你滚,马上叫夜孤飞过来见我!这是什么鬼地方?你去找个会说话的来回答我!!”
但藕衣婢女只是漠然睨了凌珑一眼,弯腰拾起被砸得稀烂的碗碟,一声不响地开门走出去。
凌珑抓紧时机,强提内力跳起来,跟着推门冲出去,不料却一脚悬空,幸亏收势得快,才没一头扎进水中。
极目望去,只见眼前碧波荡漾,粼光闪闪,她脚下所在的竹屋,竟是孤零零地筑立在一池秋水中央。
池面甚宽且深不见低,几片残荷枯叶,依稀可知盛夏时节的繁花美景。
天啊——难道我被软禁了么?
凌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转眸想找藕衣婢女问个清楚,那藕衣婢女早已展开轻功跃向水面,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对岸,留下不谙水性又武功不济的凌珑,望洋兴叹!
凌珑垂头丧气地走回屋内,火大地将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向竹枝搭建的墙壁!
“夜孤飞——你死到哪里去了?居然丢下我不管?你快快给我滚出来!把我丢在这鸟不拉屎的臭地方算什么嘛?我恨死你了!你快出来见我啊……”
凌珑大叫大嚷,直至精疲力竭,才无可奈何地坐下来,托腮发呆,渐渐地,感觉饥肠辘辘……
可恶——早知道砸别的好了!
凌珑捂着肚子后悔莫及,却又无计可施,懊恼得直想埋头撞墙!
“哎呀——没想到你还挺精神的嘛?魑翼来禀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把‘缥缈居’也拆了呢?”
沈青竹慢悠悠地踱进来,小心掩去眸光中深藏的恨意。
“怎么是你啊?”
凌珑一眼认出沈青竹,心中暗叫不妙。
“呵呵,好妹子,见到姐姐挺高兴的吧?”
“哦,当然高兴了!他乡遇故人,真是好凑巧啊!进来坐进来坐!”
哼,高兴?高兴才有鬼!凌珑心中嘀咕,脸上皮笑肉不笑地打着哈哈,演戏谁不会啊?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以不变应万变了!
“原来这里叫做‘缥缈居’啊,真像神仙住的地方呢!谢谢姐姐费心安排了!”
凌珑故作亲热地跟沈青竹拉家常,抬头果见竹榭的匾额上写着“缥缈居”三个字,笔致苍劲有力,隐透风骨,似乎不像女子所书。
嘻哈笑了两声,又试探地问道:“我天天见到的那个姐姐原来名叫魑翼啊?她是个哑巴吗?”
“你才是哑巴!”
魑翼忽然从沈青竹身后钻出来,吓了凌珑一跳。
沈青竹吩咐道:“魑翼你到外面去,我有话跟她说。”
魑翼摇头恭敬道:“教主出门,命令属下看着这位姑娘,任何人不得与她独处!”
“任何人?也包括我吗?这位姑娘可是我带回来的,你以为我会伤害她吗?”沈青竹挑高黛眉,语气一下子变得无比恶劣。
“青护法见谅,教主的命令,属下不敢不从!”
“你——你好大的胆子!教主不在,这里就是我说了算!你知不知道我身为四大护法之一,有权惩戒你?”
沈青竹咬牙切齿,艳眸死死瞪着魑翼,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震于沈青竹的怒火,魑翼身子微微抖了抖,却没有退缩半步,在她心目中,天魔教教主的命令显然比沈青竹这个护法重要多了。
“你还不退开?”沈青竹没想到魑翼竟不为所动,恼怒地踏前一步,挥手就朝魑翼脸上狠狠打去,骂道:“别以为你是教主的贴身侍女,我就奈何不了你!”
“喂——你跟个婢女发什么脾气啊?有失身份啦!”
凌珑聪明绝顶,听了两人的对答,心中已经明白几分,眼看魑翼就要为自己挨巴掌,急忙过去隔开两人,魑翼虽然一直对她不理不睬的,但总比凶狠毒辣的沈青竹好太多了!
“你滚开了!谁要你多事?”
魑翼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她身份卑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维护着她。
凌珑坚决不退开,转身对沈青竹道:“你讨厌的人是我,要打要骂尽管冲着我来,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