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遥满不在乎的玩着自己的白胡子,“就算是走火入魔,我也心甘情愿。”
“江渔怎么办?你明知道处子之身不能破!”
“你喜欢的人,有一天忽然跑来,要与你上床,一次机会,你上还是不上?”江遥说的自以为很有道理,“那个时候,你还会考虑到什么搭档的问题吗?只能怨他命不好。”
“你说什么?”
江渔拉住姬冥渊,“我们走吧。我已经知道真相了。别的,都不重要了。”
他的身体恢复了暖意,也不再颤抖。
既然已经发生了,他又能如何?要怪,只能怪他命太好,因为受伤才遇上小冥儿,遇上这辈子最喜欢的人。他需要往前看,那是他的家,是一片金灿灿的麦田,是湛蓝的天空,是漂浮的白云,是清澈的水塘,是青砖碧瓦井壁暖炕,是眼前这个人,宽广又舒服的怀抱与胸膛。
那些让他痛苦的记忆,不知不觉,已经那般遥远。
荣弄的声音又冒出来,“我知道,说对不起无用,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何才能补偿你。”
“让我揍一顿。”姬冥渊攥着拳头。
如果不是江渔拦着,招呼上去的,绝不仅有一拳一巴掌。
听风声渐紧,姬冥渊回身,鳞阳谷的弟子,就要搜索到枕边来。荣弄这个情况,肯定不能让江舟知道,依着江舟的性格,肯定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毕竟,要不是荣弄的失踪,鳞阳谷谷主与仙林盟主的位置,都轮不上他来做。他也不用每天挤出宝贵的睡觉时间,听一群长老们罗里吧嗦。
“你们住在哪儿?”姬冥渊问,“你们的身体,我来想办法,长生诀能分割神识,也能分割灵魂。只要不是完全融合,应该能把你们分开。”
荣弄摇摇头,“不必了。”
“你难道想要一直这样?”
“我与江遥,性命所剩无几。”荣弄说,“能在有生之年,见锁尸塔中走尸化为灰烬,再不成威胁,已然足矣。”
荣弄的医术,在鳞阳谷位列皎皎,他断定所剩无几,基本上就是神仙难救。
即使分开,两者的寿命只会变短,而不会变的更长。长生诀切分神识的时候,消耗的力量,全都是源自神识的宿主本身。
两人在一个身体里,相亲相爱,死生不离。
姬冥渊心里浮出一丝怅然,但他很快就摆出了个笑脸,与白发苍苍的前生师弟说了句,“一路走好。”
他眼看着人影消失在茫茫的树林里,用袖子擦了擦湿润的眼睛。
“不告诉他吗?”江渔问。
“说不出口。”姬冥渊叹了口气,“我虽然与荣弄不比江舟那般率性自在,但始终有师门情谊。人之将死,最好是没有任何遗憾的入土为安。若我说了自己是江挽,江遥那没心没肺的先不论,荣弄定然会想要活着的,他应该有许多话想与我说。”
既然前生已有离别之痛,今生就做萍水相逢,不走心便好。
不由得,他想起那群化作灰尘的尸体。
那个冰山魔尊,或许本来的性格,是个热心肠、愿意收留无家可归的人,耗费自己的力量,保护弱小的善良的魔修。他只是活的太久了,疼的太多了,累了,倦了,麻木了,不愿意与任何人产生交集,为了避免离别时候的伤感,逐渐变得冰山高冷拒人千里之外。
他在把锁尸塔里的尸体化灰的时候,已经大体上能确定,那些尸体,都是几千年里的姬冥渊本尊的朋友和家人。很久很久以前,他不想离别,便用长生诀做了一个个行尸走肉,陪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