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秋重楼哪肯干休,她双目血红,狂态又现,大步冲到车前,接下一匹白马,就要上去。
梵天冷哼一声,道丧家之犬,好不识趣,当即飞身上前,袖内闪出银丝一缕,鬼魅般缠上秋重楼脖子,两两相绞,用力拉扯,绕是那秋重楼出身武将,狂性大发,也无法挣脱分毫,片刻气绝,死於当地。此事来得突然,余下九人惊骇莫名,早也忘了抵抗,也被林中教众窜出杀灭,尸身皆化成水,好生干净利索。
梵天面朝祭殿,喃喃言道:“不是某家无情,不过怕他坏你名声,如此这般,也是无奈,望你在天有灵,莫要怪我才好。”说罢指了教中一人,道:“你照秋重楼模样扮上,从此便是此人,把那文散生父子送到西域教养便是。”那人得令,又有其他扮作九人,直取西域,暂无干系。梵天事毕,返回绍阳殿内,称伪帝父子安泰,又编了前後故事,哄得秦绍阳还是信了,面上终於浮出几分人色。
秦绍阳用药甚多,水米却少,半月不到,越发筋骨萧瑟,加之吉日渐近,国事汹涌,司徒章并非夜夜都来,绍阳殿内几成梵天居所。几日阴雨之後,这夜风清月明,难得清爽无比,梵天在後院支下帐篷一顶,摆了瓜果水酒,与秦绍阳一同赏月闲谈。
只因秦绍阳脱了公事,绍阳殿内自然清静,更有清风徐来,十分适宜赏月,梵天事先为他哺喂真气,凝了精神,又劝淡酒几杯,权作助兴,两人闲谈几曲,遣了春熙,那教主忽道:“在下听说那大辽郡主生个儿子,不日将进京来,秦大人这边可是知晓?”秦绍阳淡道不知,梵天又道:“那苏氏夫人想也快要临盆,要是也是儿子,不知将立哪个为储?”秦绍阳微微皱眉,道:“司徒就要登基,谁做太子,何须你我操心?教主稍安勿躁,静观就是。”
梵天嘿嘿一笑,贴耳道:“前日我与司徒私谈,他说不愿自己开国,要让你坐江山,委托在下与你商议,应与不应,全在大人。”秦绍阳道:“此事重大,不合玩笑。秦某无意江山,教主心里清楚,何必三番两次,逗弄与我?”梵天笑道:“所谓闲扯,何必当真?况且你心硬如铁,谁人能左右与你?除非那司徒流氓亲言,兴许不会被训才是。”他边说边掏出玉瓶一个,塞在秦绍阳手中道:“春宵一刻千金之赏,今夜司徒会来,此药可助你欢愉,所谓肉身快乐方为正理,至於其它皆是虚妄。”
秦绍阳道无需此物,梵天道:“要是司徒不满,恐怕秋蕊难活,即便如此,也不要紧?且莫忘了司徒章此时迷恋,无非大人美豔聪慧,待到你气绝归天,精血入地,化为腐土,要想再爱可就难了。”秦绍阳心里明白,被他说破,更是无奈。他沈吟许久,披衣而起,走到帐外,吩咐春熙道:“你去麒麟殿请司徒大人前来,就说我有话说,莫要拖延。”春熙接令,自去传话,司徒章听了,立即起身赴约,到了绍阳殿外,见秦绍阳立在门首,衣衫雪白,妩媚出尘,见之撩人情欲,再难自拔。
美人恩第三十三回新4
司徒章跳下马来,疾步上前,捉了秦绍阳双手,小声道:“哥哥何事急唤小弟?可怜你身上不好,还要连夜见我,其实明日再说,也是不迟。”秦绍阳淡淡一笑,道:“秦某可有明日,尚且不知,司徒既然来了,何必左右言他。”司徒章道哥哥休要胡说,秦绍阳果然不言,拉他进入院内,踱入账内,只见一袭虎皮铺在中间,顶上垂下丝帷数层,随风摇曳,幻境一般。
司徒章顿时明了,却不敢信,问哥哥何意,秦绍阳道:“你我皆是男子,无须绕来绕去,秦某自打进宫以来,虽有你陪伴,但恩爱少少,难免忐忑。司徒若是有意,再续恩情,秦某临去,再无遗憾。”司徒章心下愿意,但又怕他难以承受,连道不行。
秦绍阳本就勉强,如今连连被拒,内里已然放弃,便道:“司徒既然不肯,秦某不能强你所难。但明日秋蕊辞告宗庙,秦某求能同往,还请司徒大人应许。”司徒章不忍,忙道:“哥哥想去就去,只要不要太累,怎麽都行。”秦绍阳深施一礼,道多谢司徒成全,惹得司徒章急忙扶他起身,顺势揽在怀中,劝慰一番,抱他回返寝房,两人相依而眠,互通气息,虽无性事,却也安泰。
第二日天色尚黑,秦绍阳先自起身,他见司徒章假寐不起,自己去往外间,命春熙伺候。片刻收拾停当,外面已有车马等候,只见些马匹雪白神俊,非同俗流,再看那赶车之人,竟是梵天所扮无疑。
秦绍阳知他行踪诡异,轻易不现人前,此番公然驾车而来,不知究竟为何?梵天看他神色,心中明白,忙跳下车来,走到美人跟前,笑嘻嘻道:“你那情郎昨日公示天下,道拜火教道正法元,可在中原修殿布道,某家既为教主,自然不必偷摸行事。”秦绍阳道原来如此,问教主可是要去宗庙,梵天掺了他手,道:“某家知道大人也要辞别宗庙,特来相陪,顺便不让秋蕊吃你血肉,却是私心使然。”秦绍阳眉头微皱道:“教主所言好生奇怪,秋蕊一届女流,如何吃我?”梵天嗤笑道:“以你百依百顺,她想杀你吃你,你又怎会说不?某家害怕这事,还是陪著为好。”秦绍阳拗他不过,强被抱上马车,春熙骑马尾随,出了绍阳殿,直往宗庙去了。
这宗庙在禁城东边,形制雄伟,古柏遍植,内有大殿三座,沈香为构,金砖铺地,寝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