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指曲天虹,接着说道:“这位却是出尘如仙,令人一见之下,便想一直看着,只怕是此生再也见不到这么好看的人啦。”曲天虹听她这么说,脸却是微微发红。沈静舟看在眼里,只觉得有趣之极。
两人玩了半日,下得船来,那小姑娘仍是依依不舍,俏立船头,半天连招呼岸上客人都忘记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沈静舟忽然笑道:“刚才那女孩子说你出尘如仙什么的……”曲天虹赧然道:“小姑娘乱讲话。”沈静舟仍是笑道:“我却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曲天虹微微一怔,沈静舟说道:“你的确很多时候不是人。”曲天虹冷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沈静舟瞧在眼里,却是更觉有趣,自己和他认识以来,见他总是一副清冷模样,似乎万事都不萦怀一般,难得见他为了自己这么一句玩笑话生气,沈静舟有如见到了什么新奇之事,心里窃笑不已。过了一阵见曲天虹仍不说话,知道开始自己那句话的确是说的过分,暗悔失礼,正待说几句话来道歉,忽见斜刺里一个女子披头散发的跑了过来,跑了一阵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她身后却有一个男子紧追不放,呼喝怒骂,见那女子倒地,便跟上去猛踢那女子,口中骂声不绝,霎时间不少行人驻足观看。
沈静舟问旁人道:“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中年男子摇头叹道:“这女子并非他妻子,只是被这男人勾引,怀了孕,这男子却娶了其他的女子,这女子伤心之下,孩子也没了,却是痴心不改,经常往那男子家中跑,人也变得疯疯癫癫,每次都被这男人打的死去活来,可怜,可怜。”说完又是叹气不语。
沈静舟却是听得气往上冲,走了过去对那男子说道:“住手!殴打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始乱终弃,又岂是君子所为?”那男子停住了脚,看了沈静舟一眼,不怒反笑,说道:“你又是哪路英雄?小白脸一个,说话文绉绉的狗屁不通,你再说一句,老子连你也打!”沈静舟忍无可忍,正待冲上前去,忽然感觉手臂被人紧紧拉住。正是曲天虹,只听他说道:“杀鸡焉用牛刀。这等鼠辈,不劳沈大侠亲自出手,在下将他了断便是。”沈静舟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曲天虹已然走上前去,冷冷的看着那男子,那男子打了个哈哈,说道:“帮忙的来了,这个长得可真是俊,偏偏也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曲天虹忽然轻轻一推,那男子立时倒在地上,正待爬起来,却发觉全身已没了一丝力气,惊骇之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曲天虹冷笑了一声,说道:“回去叫你家人准备你的后事。你还有三个时辰的命。”众人听了都是半信半疑,那男子虽也不信,却也已见识过这位少年公子的手段,吓得瘫在地上,有如烂泥。
众人眼见这两人渐渐走远,却没有一个人敢动一动,说半个字。
两人走了一阵,沈静舟说道:“那人真的只有三个时辰之命?”曲天虹冷冷的道:“这种人留在世上,纯为祸害。我没有对他下重手,能否留条命也看他自己的造化。”沈静舟虽心有不忍,却也知道那人着实可恨,偏又遇上曲天虹这个煞星,也是他活该倒霉。当下微笑道:“没想到出尘如仙的教主,也和地痞泼皮争斗。”曲天虹此时再听到这四个字,却不再生气,只笑道:“我正是想让你见识见识我是怎样出尘如仙。你不停的说这句话,说得我浑身难受,我今天还只是和泼皮争斗,明天更不知道怎样,你到时可别吓傻了。”沈静舟摇头道:“决计不会,我求之不得。”两人对望一眼,终于忍不住都笑了起来。沈静舟好不容易收住笑容,忽然又想起一事,皱眉说道:“我平时一直在家住着,还以为人人都像我父母一般良善,今日见到那个殴打女子的男子,实在是气的不知如何是好,难道他自己不是女子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曲天虹微笑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人,你面前站的这一个,就是坏到家了。”沈静舟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过了一阵,沈静舟忽然说道:“这世上的不平之事这么多,我却是百无一用,想打抱不平也无从说起。”说到这里,眼睛微微发红,说道:“我最见不得那些妇孺老弱被人欺凌。可惜我不会武功。也学不会。”曲天虹说道:“武功也不见得处处管用,若是你为官为富,却有济世之心,比那虽自称是管尽天下不平事,却丝毫没有脑子,只知道见一个杀一个的会武莽汉又远胜了。”沈静舟微笑道:“这话说的是。”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看见前面人群围成一堆,很是热闹,当下走了过去。
只见前面围了一圈人,都是书生打扮,只是脸上都有愤愤之色,正在那里议论纷纷。一个书生在一张小方桌上奋笔疾书。
沈静舟俯身下去看了看,对曲天虹说道:“还有这样的事?看不太明白。”曲天虹正待也去看看,袖子却被一个书生拉住。跟着耳边顿时是滔滔不绝的说话声。那人似乎过于激动,有些语无伦次,曲天虹和沈静舟听了半天,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那群书生似乎是急于将此事告诉每一个路人,此时见到有人主动走了过来,更加是求之不得。曲天虹和沈静舟见他们七嘴八舌说了半天,总算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此地有个王状元,做过一任知府,现在已经告老还乡,只是昔日的威风还在,他早年和李家定下亲事,将自己的女儿许了给李家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