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中了噬心蛊,那你又是如何跑出来的?”
温行早料到安隆帝会这么问,眉间轻拢,状似不解地说:“臣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想着不能让三皇子得逞,而后体内一阵剧痛吐出一大摊血,其间就躺着一个疑似虫卵的透明物。或许……那个叫袁关的也是第一次用噬心蛊,所以没有成功?”
“你倒是忠心。”安隆帝身为一国之君,对于这些蛊毒的事情也有一定的了解,自然知晓噬心蛊是从来不会失手的。
他不再追问,沉吟片刻后说:“朕会让人彻查此事,你这几日便好生休息着吧。”
温行正要道谢,一旁的谢衣忽然撩起衣摆跪下,毕恭毕敬地请求:“父皇,儿臣恳请父皇将此事交予儿臣处理。”
另外两人皆是一愣。
安隆帝最先反应过来,蹙起眉头没有表态。
温行随后回神,见安隆帝这幅表情便知安隆帝还是打算私下里悄悄处置——毕竟这牵扯到了蛊毒,事关皇族的面子。
“殿下,您与三皇子好歹也是兄弟,此事您实在不宜出面。”温行摆出一副关怀的模样,趁着安隆帝不注意给谢衣使了个眼色。
谢衣当即明白过来,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
听到温行一番话,安隆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没错,此事衣儿你便不要插手了。”
谢衣挺直腰板,丝毫不畏缩。
“儿臣知父皇在担忧什么,儿臣愿保证只私下处理此事。而且温行到底是儿臣的人,若儿臣对此事毫无作为,何以在他人面前树立威信?”
谢衣的所言不无道理,安隆帝又回眸望了眼面色苍白身负重伤的温行,还是松了口。
“此事便交予你去处理罢。起来吧。”
“儿臣谢过父皇。”谢衣轻轻地磕了个头,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
安隆帝本就是“偶然”碰见抱着温行慌不择路求救的斐清才跟着过来看了看,了解清楚后也不再多留,以政务繁忙为由离开了。
谢衣送着安隆帝去到门口,确定他一去不复返后方才重新进屋。
“斐清。”谢衣唤住了一旁想要去找温行的斐清,“你趁着此刻三皇子尚未察觉,带人将其关进他那密室内。务必好好看着,别让他们跑了。”
斐清脚步一滞,传递了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给温行后方才领命,带着人往三皇子的宫院去。
温行看出斐清是想解释被谢衣发现纯属意外,无奈地轻轻一笑,也不怪他。
安隆帝、斐清都走了,福禄看了看谢衣的脸色,也默默领着云念等人退下。
房中一下子只剩了两个人。
这一次怎么说都是温行擅自行动,他一时间没敢直视谢衣。
谢衣也不做声,走回到床沿轻轻坐下。“阿行,为什么要瞒着孤?”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
温行心念一动,抬头就对上了那双乌黑的眸子。眸底是满得快要溢出的担忧,没有分毫责怪的意思。
“臣……不想令殿下担心。”温行抚上左手的手链,目光躲闪。
这种眼神他前世在谢衣身上可见过不少,看似真诚,其间多半掺杂着假意。
谢衣不知温行误会了他,当他是不愿说,也不强求。
“阿行,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浑身是血时有多揪心?”谢衣伸手想要轻触温行的肩头。
温行下意识闪躲,一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再随意动弹。
谢衣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