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虎重重拍了拍罗老大的肩膀,挑眉笑起来,小声说道,“行啊你们,准备的可真齐全,找这小东西费了不少劲吧,我还没尝过貂的味道呢,什么时候也抓一只来孝敬孝敬我?”
罗老大被拍的肩膀一疼,一张黑脸皱到一起,也小声说道,“章老二大清早翻了三四个山头才找到这么一只,大当家的您现在也别眼馋,等夫人养腻之后您再叫厨房杀了红烧下酒。”
孟如虎想了一会,觉得可行。这山上的野味大到獐鹿、小到兔鸡,只要捉到,当晚就能到他们肚子。这把野味养起来,还是头一回。
“夫君,我想给它起个名字。”齐敛没听到两人的谈话,喂完小貂越看越喜欢。这小家伙并不是全身雪白,在额头处生有一抹火红的印记。若是长大,肯定威风凛凛。
“就叫红烧肉。”孟如虎想也没想,一锤定音。一个野味还取什么名字,反正最后都是要下肚。
齐敛觉得这名字听上去怪怪的,看着小貂说道,“你以后就叫‘红烧肉’了。”
小家伙张开嘴,满足的叫了一声,齐敛被逗的笑起来,进卧房给它准备用具。
孟如虎则搬着屋内仅剩的一张椅子坐在门口,看罗老大在木头堆里挑挑练练,他长腿一伸懒散的靠在椅子里,不在意的说道,“都拿到厨房当柴火烧。”
拿上好的檀木当柴火,也就他们大当家能干出来。这新房所有的家具都是选用名贵木材、大伙赶工了好些天才做出来,这才没过一天,就成了一堆柴火。当初还不如就听范夫子的话,用最普通的杉木,就算被大当家拆了也不心疼。
这些话罗老大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要是真用普通木材给大当家布置新房,方姨就会先拆了他们。
“大当家,听说你和小泰山在方姨屋里打起来了,还把方姨的百年楠木桌打坏了?”罗老大一边修门,一边闲聊,黝黑的脸上也盖不住好奇的神色。
孟如虎也没了闲散的心,把椅子挪近,悄声问道,“你说我小姨这回生气,该怎么哄她好?”
“大当家的不是最会哄方姨开心吗?您就站着让她打一顿,她保证不再生气。”罗老大想起以前孟如虎被方姨追着满山跑的情景,打趣的笑起来。
这个办法孟如虎也知道,但现在情况不一样,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我娘子怎么受得住小姨一顿打?”
“夫人惹方姨生气了?”罗老大诧异的站起来,声音也忘了压低。
孟如虎小心看了眼卧房,一巴掌把罗老大拍的蹲下,“你小点声音,让我娘子听见怎么办?”
罗老大急忙点头,门也不修了,坐在地上眉头皱起来,想了半天脑子还是一片空白,喃喃说道,“这女人的心思,我还真不懂。不过方姨一向刀子嘴豆腐心,定不会为难夫人。”
孟如虎就是怕齐敛受不住他姨的刀子嘴,他姨那张嘴啊,能把山上的男人都骂的狗血淋头。
齐敛把貂安顿好,出来看见两人凑在一起发呆,小声问道,“夫君,大门修好了吗?”
“还在修。”孟如虎立刻站起身,把椅子挪到齐敛身旁,“你先坐,我去帮忙。”
齐敛乖巧的点头,看着两人忙里忙外。孟如虎一向只拆房子,从来没有修过,与其说是帮忙,还不如说是添乱。不是用力过猛踢坏门槛,就是把钉子的大小弄错。
罗老大忙了一通,门还没有修好,忍不住对孟如虎说道,“大当家,这回得拿小锤子。”
“是这个吗?”齐敛把篓子里最小号的锤子递过去,又拿了一把钉子放在地上,拾起其中一颗慢慢钉起来。
罗老大见了,不禁笑着问道,“夫人也懂得木活?”
“我也只懂一点,不知道有没有做错。”齐敛有些害羞笑起来。
罗老大就是那天背他上花轿的人,算是除却孟如虎之外他最熟悉的人。今日又给他送来礼物,这人虽然外貌看着有些凶恶,但对他尽是长者的关怀,他心里不免产生许多好感。若是别人家的父亲,对子女应该就是这般慈祥宠溺的模样吧。
“夫人这手艺,别的不说,肯定强过大当家。”罗老大一本正经的说道。为了夸齐敛,不惜拿孟如虎当垫背的。
孟如虎被笑话了一通,索性也不再掺和,靠在另一块门上看两人忙碌。没有他的添乱,罗老大很快就修好了门。
试着开合了几次,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罗老大满意的又用力敲了敲,门没有倒,收好工具对孟如虎说道,“大当家,您现在成亲了是有妻室的人,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三天两头的拆房子。您要是一个人住,这房子漏点风、下点雨那也没事,现在有了夫人,这女人家不比我们男人,要是感染风寒那就麻烦了。”
“行了,我知道了,这不是叫你来修吗?修好就走人,怎么这么多话。”孟如虎一不小心被揭了短,面上有些挂不住。当时拆的时候没感觉,现在听人说起来总感觉脸上臊得慌。
罗老大难得看到他们大当家知羞的样子,也不走就站在外边大笑,看孟如虎要动手,连忙说道,“我回头叫人再重新做一套桌椅,看夫人有什么喜欢的样式,我们保证给夫人做出来。”
孟如虎感到极其强烈的区别对待,以前可没人问他喜欢什么样式,都是随随便便做一套打发他。不过他身为一个男人,也不能和自己媳妇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