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那片密林地处偏僻,那时候也到了晚上,什么都看不清。戚怀香那时候脑子都快烧糊涂了,只记得有人把他抱进山洞,青年人灼烫沉重的身体压在了他身上,他伸手去挡,指尖却无力地触到青年结实坚硬的腹肌。
……
想起来之前的事情,戚怀香就面上发热,只能死死咬着牙才能抑制住去把柳眠迟大卸八块的冲动。
明明看起来很正经的一个人,没想到做起那事儿来那么畜生,直到把自己弄晕了还没停下。戚怀香都晕死过一次,结果醒来之后还是看到青年还在……
戚怀香现在看到他都没有好脸色,冷冷讽刺过一番之后,看到青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直在说着对不起。
柳眠迟有些不敢看那张明艳到极致的脸,他想起之前的事情,自己尚脸上发红,更不要说是戚怀香了。
他想了片刻,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抬起头对戚怀香认真地说,“戚教主,我自己做的事情是不会不认的。您再给我三天时间,我这便回柳家告知家父此事,一定会让家父接纳您的。以后,柳眠迟也只会有您一个道侣。”
“……”
戚怀香被他气得说不出话,一刹那不知说什么,不怒反笑,幽幽道,“好,好得很呐。看来和本座结成道侣还委屈了你啊,你还想有几个道侣?”
“我并非此意。”柳眠迟见他理解错了,有些着急,“您到底要如何才肯信我?我是肯定会对您负责的。”
戚怀香冷冷看着他,脸色无动于衷到了近乎刻薄的程度,只是道,“那你就死在这儿吧,我或许会信你。”
柳眠迟看着他的脸,抿唇不语。
戚怀香冷笑一声,正要转身离去,却听到一声清亮的长剑出鞘的声音。
他脸色忽变,一转头面庞被秋水般凛冽的剑光照亮,柳眠迟执剑直接将剑锋朝脖颈间抹去。
戚怀香不及多想,右手一抬,手中一枚柳叶般薄薄的暗刃弹向长剑,柳眠迟的剑锋偏了一些,只在青年脖颈上滑下一线淡淡的血痕。
“……”
长剑落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柳眠迟苦笑一声,低眸,黯然道,“连这条命,也难以抵挡我犯下的罪过了么?”
戚怀香没想到自己一句戏言竟让他真的想去轻生,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嘴上却不饶人,“你要死,回你们无为峰去,在这里算是什么意思”
“……”柳眠迟说不过他,只是低声道,“那您要我如何?”
戚怀香心静不下来,烦闷道,“你现在立刻走,走的远远地,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能听懂吗?”
青年沉默片刻,转身离去,却在临走时坚持抛下一句,“对不起……我会负责的,一定。”
“滚----”
戚怀香气得转身走进正殿,一进门,却看到闻清徵衣衫半褪,露出了白皙莹润的肩头,沈昭背对着他,在他身后为他轻轻地涂着药。
“……”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来了,沈昭涂药的动作顿了一下,转头去看,只见一角白衣掠过。
戚怀香转身直接走了,并不打算在这里碍眼。
第二十八章 求为道侣
沈昭轻轻地在指尖涂上药膏,然后给闻清徵背上的伤口抹上。
两人寂静无言,好像之前的事情都没发生过,谁都不提,心照不宣。
沈昭看着青年莹润如玉的肩头,喉结动了动,辛苦压抑着想要触碰的yù_wàng,把视线转过去,为他拉上玄色的道袍,把春色都掩在肃穆古板的道袍之下。
“师尊,药已上好了。”出口之时,才发觉声音已经带些哑了。
闻清徵淡淡应了一声,“嗯,你可以回去了。”
“我……”
沈昭还有些眷念,轻声请求道,“我还想再陪师尊一会儿,可以吗?”
“……”
闻清徵起身,慢慢走到榻旁的蒲团前,阖眸坐下上面,“嗯。”
坐在竹麻蒲团上的青年面容安谧,但却让人移不开眼睛。他天生玉肤雪发,唯唇间一线淡淡的薄红,像是一瓣新生的海棠,整个人都像是琉璃刻成的,好似稍微一碰就碎了。
然而他这些年,见过师尊受过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师尊有时候看起来格外脆弱,有时候,却又坚不可摧,那些伤口和疼痛在他身上好像都无关紧要,连他自己都不会有太多反应。
只有沈昭经常见了他身上的伤口,总要拿了祛疤的药膏为他仔细抹着,才没让他身上留在纵横交错的伤痕。
这次也一样,沈昭为他抹了药膏之后却发现他身上的伤口比自己那天看得更重了,有些地方都发白溃烂,一碰就感觉青年的身体在轻轻地颤抖。
沈昭为他途着药膏,却像是折磨自己,想问他伤口怎么沾了水,还泡了那么久,又不敢问。
翻来覆去在脑海里想过许多的措辞,到最后只变成两人的相对无言,让人心中苦涩,郁结难开。
沈昭贪婪地描绘着青年的容颜,怕他下一秒睁开眼睛看到,只能用余光偷觑,却又不异于干渴时只能喝到几滴的水,怎么都解不了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