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僵持不下的关头这将成为至关重要的突破点。
清和自然早已听说了夏夷则葬身火海的消息,但他依旧没有松口去帮助广王或是康王,因此依旧每日在牢里打坐喝酒过清闲日子。夏夷则知道清和是在等徒弟回来。
殿下放宽心,康王死期快到了。桢姬笑容甜美极了,这些男人啊,一旦心里不痛快了烦闷苦恼了,就要拿女人出气。要么,就干脆扑进温柔乡里,那时简直就跟没断奶的小毛孩似的!
夏夷则看她一眼,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男人,对男人有偏见?
桢姬退了半步,讪讪道:呃殿下自然和那些人是不同的,桢姬指的是
我明白。夏夷则笑了一下,他现在若是心里烦闷不痛快了,会想起来的倒的确不是女人,是老二那里有了什么动静?
桢姬点点头,这两夜康王开始招各色美人歌舞姬前去王府。我猜他一定是战场上被杀了威风,只好在别处找回威风来,这心里受的伤啊,急需抚慰呢,呵呵反正他现在不也没本事反攻翻盘么!
他的确最好别轻举妄动。夏夷则肯定道,他应也知道老大活不久,因此以为固守长安拖长时日是眼下最稳妥的做法,等老大不行了他自可以顺理成章地登基,老大的大半兵力也将收入他麾下,到时便可与北疆一战,驱逐外敌。
哎呀,那康王的盘算要落空了。桢姬纨扇掩唇吃吃笑道,咱们殿下可还没死呢,而且,他怕是要比广王死得还快。
你已安排妥当?
那是自然,这一回桢姬亲自去替殿下将康王那金贵的性命给取了来!桢姬说着便展开襦裙转了个圈,作势向夏夷则怀中依偎过去,康王殿下,桢姬美不美呀?
美,美如画。夏夷则赞道,小心行事,若是没有把握莫轻举妄动,保住自己性命为先。我能用的人实在不多。
桢姬纨扇轻摇,殿下只管放一百个心,叶灵臻与武灼衣联手都不曾捉住过我。不过殿下可要替我好好记上一功,日后好给我兑现。
一定。夏夷则承诺道,我保证,选择替我做事将是你这辈子做得最大最划算的买卖。
好,那桢姬这就下去准备了,殿下只管等好消息。桢姬俯身施礼,若无意外,五日之内,康王必死。
桢姬果然不是夸口,五日之后,围城三军再次发动合攻之时,竟发觉守军战意全无,如此不过几日长安将危。
两日后有康王手下将领投诚广王,并透露康王已薨。再一日,甚至有寻往武灼衣处的将领,言明广王眼中不容人,支持康王的人定会被全部杀净,因此前来怂恿武灼衣一同起事造反,以求一线生机。短短几日之间,长安及周边守备溃不成军,帝都将破,康王死讯也很快传了出去。
武灼衣并未给有意造反的人明确答复,只问:若我能保你们性命,保你们将来还可在朝为官,你们是否愿意暂时听从我的安排?
此时康王死讯也传入沈夜耳中,沈夜立即调转矛头攻向广王。广王传信令武灼衣增援,等来的却是康王旧部,与沈夜一道自两方逼来。而广王身后可退之地,正是江陵。
长安已乱,沈夜却绕行不入,武灼衣则临阵不作为,只率兵镇守长安,这两人的行为无疑是在阻止自己回都。广王终于发觉这一真相的时候惨笑了数声,想起他那不明不白死在床榻上的二弟康王。他满心以为自己就算要败也是败在战场上,就算是死也死得明明白白,却在意欲从洛阳调兵奋起反攻之时自马背上坠了下来。
香呢?西域进贡的奇香呢?用完了?广王躺在病榻上反复念叨着的这句话,令他身边的人都明白,广王人已不行了。
自东西开战往后一个半月,长安迎来了这一年的第一场雷雨。遮天蔽日的乌云滚滚而来,占据了整个皇城的上空,聚起厚重的水气徘徊不散,似有巨龙腾于云间。如同二十年前的某个雨夜,整个长安的人都在猜测这征兆是吉是凶。
章三十一
开战以来这一个半月之内,一连串变故如风驰电掣般快得令人反应不及,当夏夷则在武灼衣的跟随之下旁若无人地走入宫城,狂风骤雨似乎在一瞬间生生止住,只有隐隐的雷声将裂未裂裹在头顶滚沸的层云之间。
曾葬身火海的弑君叛逆如此堂而皇之地回到皇宫,众人震惊恐惧之余警戒更甚。得不到命令,宫中侍卫无人敢拦阻,却仍是不远不近地上前将夏夷则与武灼衣围了起来。夏夷则扫了一眼周围的侍卫,又向侍卫们后头的官员看了过去:尔等可知战况如何?
留在长安的朝臣除了几名德高望重的老臣,几乎全都是康王党羽,即便未曾真正与康王勾结参与筹谋,也都曾经受过康王党羽提拔恩惠。如今康王已死,这些人立即如同一盘散沙,只想着自己的出路,面对曾被康王一再设计谋害的人也再没了往日的气焰,一个个只戒备地看着夏夷则,左右窃窃私语,却无人上前应声。
武灼衣等了一会儿见实在无人开口,便上前一步朗声道:康王为与广王分庭抗礼,不顾百姓安危勾结外敌,私放北疆大军进入中原,如今康王已薨广王告病,北疆大军在中原肆无忌惮攻城略地,不多时日,北疆铁骑便要踏破长安的城门!
左仆射自从上一回宫中变故,手中便再也没有一点实权,说的话也再没分量,此刻他见到夏夷则并未死,又听到武灼衣说的话,感慨震惊的念头全都略过,急忙拨开挡在面前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