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有开灯,拉着窗帘,看起来十分幽暗,苏长夏在门口顿了一下,说:“请问有什么事儿么?”
安阳说:“我们想找你问一些事情。”
苏长夏把门打开,说:“先进来吧。”
他说着,自顾自往里走,直接走到客厅坐了下来。
安阳和北冥十四走进去,环视了一下四周,这个房间的采光应该很好,坐北朝南,冬暖夏凉,尤其现在是秋天,秋高气爽,阳光应该能照进来很多。
但是房间里拉着窗帘,每扇窗户都挂了窗帘,而且是很厚重的绒面窗帘,密不透光,整个房间虽然开阔,但是显得压抑逼仄。
“请坐。”
安阳和北冥十四坐下来。
苏长夏淡淡的说:“有什么想问的么?”
安阳看了一眼北冥十四,然后说:“苏先生,我们想问一问,昨天晚上,您离开餐厅之后,是不是去了隔壁的酒店?”
苏长夏没有任何犹豫,说:“去了。”
安阳没想到他这么爽快的承认了,就说:“你去见了秦开济?”
苏长夏抬起头来,眼神平静如水的看向安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安阳登时有些迷茫,说:“这是什么意思?”
苏长夏解释说:“我的确去了酒店,想要见秦开济,但是到了门口,最后并没有见到秦开济。”
当时苏长夏给秦开济发了短信,问他在哪里,秦开济再次撒谎了,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出差,秦开济就是为了见那个人气练习生,所以才故意避开了苏长夏。
苏长夏看到秦开济和练习生去了酒店,所以当下他也跟了上去,想要去找秦开济。
“但是……”苏长夏说:“我当时到了酒店房间,开门的不是秦开济。”
开门的是谁不言而喻,当然是那个练习生了。
练习生看到苏长夏,目光很敌意,当然了,也很挑衅得瑟,苏长夏说要找秦开济,练习生笑的特别得意,说:“真不好意思啊,秦先生在洗澡,你要不要等一等呀?”
安阳听的咋舌,秦开济当时在洗澡?
在酒店洗澡,那后面的事情简直不言而喻……
苏长夏说:“我当时听他那么说,就没有停顿,立刻走了。”
安阳点了点头,虽然苏长夏说这个事情的时候语气很平静,但是安阳能感觉到,苏长夏的心情其实一点儿也不平静,他的手一直搭在自己手腕的手串儿上,不停的抠弄着犀角手串,似乎带出了一点点隐藏在心底里的情绪。
哪个人看到自己的爱人,和别人上酒店,还洗澡,心里绝对不高兴的。
苏长夏又说:“我之后就没再见过秦开济,你们可以问问那个练习生。”
北冥十四说:“练习生现在失踪了。”
苏长夏耸了耸肩膀,说:“那我就不知道了。”
安阳和北冥十四没问出什么来,本来已经要起身离开了,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在外面敲门,而且声音特别大,没有按门铃,就是直接“砰砰砰”的砸门。
苏长夏皱了皱眉,立刻走过去把门打开。
“苏长夏!!”
随着大门打开,一个尖锐的女音传了进来,随即是“踏踏踏”的高跟鞋声,一个打扮的很奢侈的中年女人大步走进来,气势汹汹,不由分说,“啪!”的直接甩了苏长夏一个大耳光。
苏长夏没有防备,被她一打,“嘭!”一声直接跌在地上,可见那女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安阳吓了一跳,定眼一看,原来是秦开济的姑姑。
秦开济的姑姑冲进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保镖,甩了一个耳光之后,对着苏长夏怒吼说:“苏长夏你这个贱人!我侄子死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最有嫌疑!好啊!好啊!苏长夏,我儿子给你吃,给你房,给你钱,天天哄你开心!你这么狠啊,你竟然这么狠啊,不就是跟个小明星开房么?你至于把我侄子捅死么?!苏长夏我跟你拼命!!!”
秦开济的姑姑说着,嘶声力竭的嚎叫,冲过来踢打苏长夏。
安阳看的目瞪口呆,赶紧拦住秦开济的姑姑,说:“等等,等等!有话好好说!”
秦开济的姑姑冷笑着看着安阳,说:“你们又是什么人?好啊,我侄子才死,你就找到新的金主了?怪不得把我侄子杀了!原来是找到下家儿了!臭卖屁股的贱货!”
安阳听她说的难听,十分生气,却被北冥十四拦住,北冥十四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只是拿出一张名片,交给秦开济的姑姑。
秦开济的姑姑低头一看,脸上的怒容登时僵硬了,然后转变成浓浓的尴尬,讪讪的说:“原……原来是北冥先生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北冥先生您怎么来了?”
北冥没有搭理秦开济的姑姑,秦开济的姑姑又说:“北冥先生,您可别被这个贱货迷惑了,他真不是个好东西,就这个贱货,他一家出了车祸,全都死了,就留他一个天杀的,没人交医药费,我侄子好心给他垫付医药费,之后还给他吃穿,给他买房,结果他呢,真是狠心呦!”
秦开济的姑姑转身对着保镖说:“这是我侄子的房子,如今我侄子死了,也不能让房子落在贱人手里,这里所有的东西全都搬走!一样都不留!”
她说着,看向苏长夏,突然注意到他手上的犀角手串,要知道这东西是很值钱的,尤其还是个老物件,那就更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