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
「行,吃什么?」顾晨假装没看见他的殷勤,率先迈步。
谢林亦步亦趋跟在后面,摆出「模范老公」的样子,「当然是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顾晨瞥了他一眼,这一眼在谢林看来是眼波流转、媚态横生,但其实顾晨只是淡然一瞥,「那去隔壁街的那家餐厅吃中餐,记得你原来挺爱吃的。」
谢林依稀记得是有那么一家餐厅,点头说好。他知道因为今早的事,顾晨的情绪已经到了谷底,他自然要百依百顺。至于他记忆中两人初次见面,自己冷峻的形象,那已经随风而逝,至少面对顾晨,他是再也摆不出那副模样。谢林捏了捏自己的耳根子嗯,挺软。
「你在做什么?」顾晨边走边用余光观察谢林,看他若有所思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有像确定了什么样地点点头,顾晨暗觉好笑,不过还是板着脸。谢林私自收下顾父送来的东西已经触了他的逆鳞,再加上谢林已经对他动了那方面的心思(谢林对天发誓自己没有),顾晨得克制住自己,以免太过热切导致擦枪走火让他得寸进尺。总体来说,顾大少爷对自己的**是很有一套的,牵着他的那根线收放得宜,把他吃得死死的他还不自知。
「唔,没什么,耳朵有些痒。」谢林放下手,加快脚步走到顾晨身边,和他十指紧扣着下楼,见他不挣脱,谢林心里美滋滋的。
顾晨不戳破他小小的谎言,两人手牵手走在一起,没有人说话,掌心传来的温度很暖,让人想一辈子不放开。
走到大街上依旧没有人松手,换做从前顾晨是绝不会不在意他人的目光的,但现在他和谢林一样,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两人是恋人。顾晨记得曾在网上看到过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二十四小时,你会做什么?」当时他还讽刺说提这种问题的人脑子一定有病,一个可以想到自己只能再活一天的人,当然是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但现在换做他倒计时生命了,他死去的前一天,躺在床上全身插满管子动弹不得,这是毋庸置疑的,不过他现在还能和谢林牵着手一起走,行人的目光与非议,便显得不值一提。
谢林牵着顾晨骨节分明的手,拇指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由于长期挂吊瓶,顾晨手背皮下的血管已经看不太清,让谢林不敢用力去碰触。
这条路并不长,尽管顾晨行走不便两人走得极慢,也不过十分钟的路程。顾晨进店坐下,熟稔地点了两菜一汤,看来是这里的常客了。
「哟,小晨,好久不见!」老板从厨房走出来,朴实的脸挂着笑容,看到坐在顾晨对面的谢林,又说:「这次是和哥哥一起来的啊,很久没见你们两兄弟一起来吃饭了。」
哥哥?看来顾晨对外宣称两人是兄弟。谢林打量着眼前憨厚的中年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明明他和顾晨才是最亲密的人,却连小餐厅的老板都比他了解顾晨。
「是啊,前段时间生病了,今天刚解禁就来照顾你的生意了。」顾晨面上从容应对,桌下的脚借着桌布的掩盖轻轻踢了踢谢林,示意他直勾勾打量人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
「生病了?」老板张大嘴,那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严重吗?现在好了吗?」
顾晨,「已经全好了。」
「哎,你们年轻人呐仗着自己年纪小,从来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小晨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大叔这就亲自下厨给你加两道菜,就当大叔请你的。」说着便急匆匆地回了厨房,一点拒绝的余地都不留给顾晨。
「这老板对你可真热乎。」谢林开口就酸溜溜的。
顾晨被逗得笑了出来,「喂,别人的女儿都和我差不多大了,你能别乱吃醋吗?」
谢林横了他一眼,「谁让我的小晨长了一张男女通吃、老少皆宜的脸。」
「去你的!」顾晨再给了他一脚,正巧服务生端上了第一道菜,顾晨递给他一双筷子,说,「别吃醋了,吃菜。」
作者有话要说:
☆、r8
两人吃完简单却不失甜蜜的一餐,再手牵手慢慢回家。顾晨本是提议再去逛一圈的,但谢林见他脸色苍白,额头隐隐有汗珠,想必又在勉强自己了,当即否决了压马路的提议。反正都是二人世界,在哪里过不一样呢。
回到家里,谢林打开房间里那台老旧的电视机,准备抱着顾晨窝床上享受难得的清闲时光。
「我去下厕所。」顾晨对背着他开电视的谢林说。
「唔,早去早回。」电视机似乎太久没用出问题了,画面一直在晃动,谢林拍着机箱,随口应道。
顾晨走出房间,没有去厕所,而是去了客厅。坐到沙发上,打开放在茶几上的医药箱,拿出药剂喷雾和绷带,再弯腰挽起裤腿,看着自己红肿溃烂的小腿,他不耐烦地「啧」一声,拿起喷雾喷到伤处,拆开绷带,用嘴咬着一端,开始包扎。
电视机被「拍」好了,谢林见顾晨还没回来,打开房门高喊一声:「小晨,你掉厕所啦?」没人应,于是他走了出去,正巧看到顾晨在艰难的与绷带缠斗。
顾晨发现被谢林撞见了,尴尬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倒是衔在口中的绷带掉到了地上。
「是我疏忽了,该罚。」谢林故作轻松地咧嘴一笑,踱步到顾晨面前,蹲下身,拾起散落一地的绷带,将弄脏的部分撕掉,重新为他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