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敬了个礼,又最后看了一眼摆放在地上的索洛古布的遗体,才转身走出隐蔽所。
我沿着战壕往回走,不时地和抬搀扶着伤员的指战员们迎面遇上。那些指战员们都停下脚步,侧过身体背靠着壕壁抬手向我敬礼,等我通过后,他们才继续往前走。
对于索洛古布上校的牺牲,我没有感到太多的难过,自打穿越到现在,我已经见识了太多的生生死死。在战争时期,人命贱如草芥,别说一名上校,就是一名将军也有牺牲的可能。在残酷的斯大林格勒战役中,索洛古布既不是牺牲的第一位师长,也绝对不会最后一位。
传令兵西多林看到了我,老远就在大声地招呼我:“喂,中校同志,我在这里。您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我的吗?”
“西多林,”我大声地回答着他,“你知道通讯兵在哪里吗?我有重要的情报要向集团军司令员报告。”
“通讯兵还在停车那里,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帮您把他叫来。”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我连忙叫住了西多林,吩咐他说道:“不用叫他过来,带我去他那里。”
“那么,中校同志,请给我来吧。我带您去找他。”
跟着西多林的后面往吉普车那里走的时候,我的心中不知怎的忽然就冒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索洛古布上校牺牲的消息,崔可夫为什么要让我去向舒米洛夫将军报告呢?难道他的意思是想让我来接替第112师的师长职务?
虽然这个时候不知道第112师还有多少人,不过根据我刚才的观察。人数绝对多不了。而且还严重缺乏弹药。要是把这样一支师老兵疲的部队交给我。守守后方还行,要是被用到主要作战方向的话,就逃脱不了全军覆没的厄运。
通讯兵就站在吉普车旁边不远,看到我和西多林过去,连忙迎上来,抬手敬礼后,礼貌地问道:“您好,中校同志。请问有什么指示?”
“马上联系集团军司令部。我有重要的情报,要向司令员报告。”我没有和通讯兵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和司令部联系上以后,接电话的是集团军的另外一位军事委员谢尔久克,据说他以前曾经是基辅州委第一书记,听到是我的声音,他和蔼地问道:“是你啊,奥夏宁娜中校。你有什么事情要向司令部报告的吗?”
“军事委员同志,我奉崔可夫将军的命令,向司令部报告。”我语气沉重地说:“在第112师和第98师的联合攻击下。我们成功地全歼了占据顿河左岸的敌人。不过在战斗中,第112师的师长索洛古布上校不惜牺牲。……”
“什么?索洛古布上校牺牲了。”听到112师的师长牺牲。谢尔久克的声音有些颤抖,“中校同志,您是听人说的,还是亲眼看见的?”
“我亲眼看见了索洛古布上校的遗体,军事委员同志。”
谢尔久克沉默了下去,迟迟没有说话,以至于我都以为他中断了和我的联系。我把目光投向了通讯兵,示意他是否通讯中断了,结果通讯兵摇了摇头,做了个手势,示意通讯还在继续。
我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还没有听见对方有动静,不禁有些着急,试探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您还在吗?”
谢尔久克这才从思索里惊醒过来,有些歉意地说:“对不起,中校同志。我是因为回想起以前和索洛古布上校并肩战斗的日子,才一时走了神,请你原谅。你和司令部联系,就是为了报告这件事吗?”
“不仅仅如此,军事委员同志。崔可夫将军说第112师的师长牺牲了,希望舒米洛夫司令员能尽快任命新的师长。”我说完这话,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第112师不是已经划归第62集团军了吗?昨晚第62集团军司令员的舒米洛夫可没有资格任命新的师长。
果不其然,谢尔久克也为难地说:“奥夏宁娜中校,请你转告崔可夫将军,第112师已经划归第62集团军指挥,我们现在无权任命新的师长。”
“哦,明白了。军事委员同志,我会尽快将您的话转达给崔可夫将军的。”
虽然我转达的提议被否决了,但是我也算完成了崔可夫交付的任务,离开吉普车后,我就返回阵地去找他。但是在隐蔽所没有找到崔可夫,拉住一位路过的战士打听,才知道崔可夫和戈拉兹可夫他们去了顿河边。
我赶到河边的时候,远远地看到崔可夫他们几人面朝顿河站着,正在朝河面上指指点点。我连忙小跑着来到崔可夫的后面,虽然他没有发现我的到来,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立正敬礼,报告说:“报告司令员同志,中校奥夏宁娜完成了您所交付的任务,前来向您复命,听候您的命令,请您指示。”
崔可夫扭头看到是我,招了招手,让我到他的身边去。
我走到他的身边,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你们在看什么?”
旁边的戈拉兹可夫抢先说:“奥夏宁娜中校,你往河上看看。”
我朝顿河的中间看去,只见有两艘并排的渡轮后面,拖着长长的一串木排,木排上整齐地摆放着卡车和火炮。我看到这里,忍不住回头好奇地问崔可夫:“司令员同志,是第112师的炮兵正在渡河?”
崔可夫点点头,说:“是的,本来我以为顿河上的桥梁被炸断了,而且又没有专门的驳船,这些留在右岸的大炮和汽车只能炸掉。没想到,第112师的炮兵主任戈德列夫斯基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