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的士兵,一瞬间便是地狱火海。
嘞柯文哥命令抢夺粮草,随后带着凤鸣的粮草进入了凤鸣腹地——他不跟敖悔耗了,他灭了凤鸣,敖悔自然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敖悔归营后,整座城池已被大火吞灭,只剩下几千巡城救火的士兵,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向他报告。
敖悔看着那通天的火光,不止他守城的将士,还有无数的平民百姓,全部葬身火海。
界城是进入凤鸣国界的最近路线,但此时已经不容人去救火了。敖悔咬牙,调转马头向东行军,直至界城临城,进行补给后快马追击嘞柯文哥。
界城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直到什么都烧没了,火才自然熄灭,而那座城就此变成了一座死城。
仅仅三天的时间,却足够嘞柯文哥马不停蹄的挺进凤鸣腹地——阜界。
若不是身后敖悔穷追不舍,他大概已经攻进了京城——那些守将们各个窝囊,若不是有敖家人守护着凤鸣,怕是不过十年,就被邻国蚕食了!
嘞柯文哥既知自己已经入不了凤鸣京城,便决定放弃。直接留在阜界外,等这敖悔来,这一战,他要带走敖悔。嘞柯文哥所驻扎之地,正是凤鸣与武成的姻缘之地——凤鸣山。
一切开始于这里,也让一切结束在这里。
只不过双方的处地有些不同,北蛮入山谷死守,凤鸣则在外围堵。
凤鸣战营内,副将古驰骋怒拍行军图,“将军!要我说直接一把火烧了这王八犊子!”
“莽夫!”敖悔身边白面军师梁士卿一句话就把古驰骋堵了个大红脸,继而转身同敖悔道,“将军,放火烧山此等不可,山中山下均有不少子民生活,当年敖成将军能脱困凤鸣山正是靠了这些百姓的支持。”
“哼!”古驰骋总觉得这白脸书生总是和他对着干,不甘心的哼出声,“那蛮子烧了我们多少人!咱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梁士卿点着行军图,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瞪他,“你还知道那是蛮子干的!”
古驰骋还想再回击,敖悔及时阻止,这样下去行军会议就该让这俩活宝毁了。“烧山不可取,攻山为上。凤鸣山虽然易守难攻,但他们在山中也坚持不了多久,如果不是咱们粮草也不够,大可跟他耗下去。但现在……咱们只能攻山!”
梁士卿皱了眉,朝廷内的消息,他也有耳闻。毫无败绩的敖悔敖将军居然被人摆了一道,此事轰动了整个朝堂。一下子损失了一万多士兵和一座城池,无异于抽在了陛下脸上,几日内朝堂上都是阴沉沉的。
李丞相为将军辩解,却换得禁足两日。裴侍郎趁机火上浇油,惹得龙颜大怒,边将来的粮草请求让上面拖得不能再拖。纵使丞相想要帮忙,也是无力回天。但不论怎样,皇帝也不能放弃自己的军队,三日后便拨得粮草急运至阜界。
凤鸣二十八年底,十二月二十五,将军敖悔领兵出击凤鸣山。
敖悔领兵进山,带的多是步兵,山间不利于骑射,这对于北蛮人来说是一个弊病。凤鸣军对山地之战更胜于平原骑战,此战简直是天赐良机。
但北蛮人采取了当年敖成的战法,山间尽是陷阱、袭兵。大部队疲于应付这些,致使想一举拿下凤鸣山成为了不可能。于是敖悔带领了右翼两千人马从险路入山,那条路在峭壁之上,上面岩石乃是天孕之物,根本没有可以设下陷阱的地方。
敖悔率领人马刚登上山,走出不过百米,便有北蛮兵伏击。
凤鸣的战神一马当先,长枪直指敌方将领的咽喉,宛如离弦之箭,势如破竹。双方鏖战多时,兵力势均力敌。但北蛮却输在了凤鸣有个战无不胜的敖悔,奔驰于草原之上的汉子们从未畏惧过与自己同族的人类,但见着杀红了眼的敖悔时,他们感觉到了恐惧。如同草原深处的猎豹,优雅而残忍。
“吾王!凤鸣军快攻上来了!”阿凡勒有些慌,总觉得这场仗,他会败。
嘞柯文哥反是悠然自得,手上抚着一缕白色枪缨,那是他从敖悔那里死乞白赖要来的。讽刺的是,这上面占满了他子民的血,而自己却一再执着着这个他得不到的男人。
听着耳边厮杀的声音,嘞柯文哥突然回想起了博勒柯披带上他的战甲的时候。
“嘞柯文哥,你会败。就算这场你赢了,未来你一定会败!你从未下定决心杀死敌方将军,从这一点上,你就输了。如果你想赢,就杀了他!”
这时候嘞柯文哥却笑着回复了他,“我无数次想过要杀他,却无数次在能杀死他的时候住了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爱他?”博勒柯不屑道。
“不,我羡慕他。到了末路我才明白,我对他的所有感情,都基于在羡慕之上。羡慕他的天资,可以无所顾虑驰骋沙场。羡慕他有归宿寄托,能够成为他的动力,能够让他变成这样闪耀的一个人。而我,纵然得偿所愿的做了王,却没了可以做自己想做事情的自由。一个王,要以国家的利益为最大。你知道你要我假降的时候,我有多么愤怒么?我想做自己,却做不了。”
嘞柯文哥替博勒柯系好铠甲,为他佩戴上头盔。如同帮丈夫整理铠甲的妻子,只是一个是盼君归,一个是送君死。
“所以我想将他据为己有,好像只要看着他,我就能像他一样自由了。纵使那只是我的幻想,却甘之如饴。好了,你的疑惑已经解开了,安心赴死吧。”
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