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转过身面对凌卫。
「抱歉,不应贸然谈及你的个人隐私。我以后会注意的了。不过,治疗还是有必要继续,否则你就无法获得登舰批准了。我们昨天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头,所以,为了你和凌卫号,就算不愿意,也请你好好配合。」艾尔恢复了微笑。
「你指的配合是?」
「面对我的时候,放松一点。」
凌卫疑惑地打量他,带着一点警惕,「如果长官您所说的放松,是指昨天那个错误……」
「奇怪,昨天接吻的时候,你的感觉明明也很好。紧抱着我不放,还主动伸出舌头回应的,难道不是你吗?和我亲密合作并没有让你感到困难的地方。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可以再次登上凌卫号。」
「我昨天根本就是昏了头!那是噩梦……和失眠,让我失去了控制!就像做梦一样,根本没有办法思考!」没想过的轻薄言辞,居然从艾尔的嘴里说出来,凌卫被触怒了,「如果不是头太疼,让我脑子乱七八糟的话,我是,不可能和你接吻的!绝不可能!」
对凌卫激烈的言辞,艾尔没有显示出被冒犯威严的愤怒。
若有所思的,喃喃地重复,「噩梦和失眠,让你失去了控制,像做梦一样……」
「就是这样!那并不是我本人的意愿。」
「呵。」
看见艾尔·洛森脸上浮现的不知所以然的笑容,凌卫直觉地认为对方在讥讽自己的辩解。
凌卫露出正色,「总之,对昨天的事,我由衷地感到后悔,也由衷地希望长官你和我一样,忘记这件不应该发生的事。」
「你的神志清醒了,对吗?」
「嗯?」凌卫一时难以明白对方问题的涵义。
「你不是说因为噩梦睡不好,失去自制力才和我接吻吗?那么,也就是说,因为昨晚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恢复了元气,你现在完全清醒过来,也就对我失去感觉了,对吧?」
「抱歉,对于长官,我从来就没有任何感觉。」凌卫脸上,有着明显说谎的痕迹。
艾尔·洛森用令人脊背微微发冷的啡色眸子瞅着他。
门铃声响起。
「饭菜送来了,一起出去吃吧。」艾尔转身往外走,丢下一句听不出情绪的话,「建议你在见那些疯狂迷恋你的护士之前,先把睡袍的领口扎紧一点。昨晚帮你换衣服的时候顺便也擦拭了一下,脖子上被喷雾型药剂遮盖的咬痕,现在非常明显。」
正打算移动的凌卫猛然站住脚,往墙壁上悬挂的直身镜里面看去。
脖子上淡红一块肌肤,是凌涵留下的印记。
凌卫满脸困窘,刚才对话时,这块明显沾染着淫靡气息的印记,原来一直落入艾尔眼中。
唉。
艾尔·洛森。
对于这位少将,忽然不知该如何定义了。
晚饭吃得仿佛是贴着脊梁下去的。
并不是饭菜不可口,但同桌吃饭的人是艾尔·洛森,凌卫只觉得饭桌四周一直浮动着吊诡的空气。
居然……和这个男人接吻了。
还被他看见了身体上和弟弟们欢爱后的不堪瘀痕……
从哪个方面来想这件事,都只会产生不知所措的尴尬。
而令凌卫更不满的是,这似乎只是他单方面的感觉,在他对面斯文地咀嚼着涂着香草汁的深海鱼排的少将不动声色,从容自如得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我吃饱了。」把面前吃了小半的餐碟轻轻推开,凌卫站起来,礼貌性地说了一句。
艾尔·洛森毫不表露情绪地抬眼扫了他一下,「来一杯饭后咖啡?」
「不用了。」
凌卫有点担心他会用治疗的借口要自己留下,这样会令他难以拒绝,毕竟良好的治疗效果,是以后是否可以得到米娜医师承认的重要依据。
可是,艾尔·洛森显然没有任何要胁的打算。
他一点也不在意地答应了凌卫想早点休息的要求,虽然彼此都明白,凌卫刚刚才睡了很好的一觉醒来。
凌卫顺利地离开了治疗室的主客厅,走进浴室,他翻了一下壁柜,在里面发现了自己显然被洗干净的军服,它和一套少将军服比邻而挂,不用问,少将军服是预备给艾尔·洛森换洗用的。两套军服的旁边,还挂着两套干净的男式睡袍。
凌卫锁上门,在莲蓬头下匆匆洗了一个澡,他一直避免目光扫到镜子,那只能提醒他身上的痕迹有多么明显,而这些都曾经落入艾尔·洛森的眼底。
想起这个就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即使艾尔·洛森什么也没有说,但凌卫能察觉他目光后隐藏的责备,仿佛凌卫和弟弟们所做的一切是令人不齿的。
就算和弟弟上床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是,和你有什么关系?所有人都知道,养子和亲子之间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
凌卫在心底默默反驳。
用毛巾擦拭身体时,他不小心瞥了下面一眼,大腿内侧的淤青刺眼地跳入眼帘,凌卫赶紧把目光移到了别处。
讨厌的家伙,每次都把那里当成目标疯狂地吸吮。
又任性又专制。
不过,如果知道昨天自己和艾尔·洛森接吻的话……
凌卫打个冷颤,不敢往下想。
绝对不能让凌谦和凌涵知道,而且,怎么向他们解释自己当时情不自禁地配合呢?完全解释不过去……
凌卫烦恼地叹气,取了一件新睡袍套在身上,顺便把另一件睡袍挂在了两套军装中间,好像这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