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山从公司里带过来的东西,比方说我的身份证复印件,我跟公司的劳动合同,还有其他一系列证明我跟公司有关系的文书。
我斜眼睨着乔谦山,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总不能由着你妨害我们公司利益。”他一本正经。
不是……大山,你……你至于么。你看你……你一个财务部的人,来管我们设计部的事儿……虽然说你是太子爷吧,可是这个,内个……
他皱眉直盯着我。
“你是不是……就是不舒服钱书阳?”我一手撑在车顶上,躬下身子去看他。
他别别扭扭地不理我,自己去拧车钥匙。
我怕他一激动就把车开走,猴急猴急拦住他:“没有!我自作多情!我就这么一说!你绝对是一心一意为公司呢诶诶诶你别当真啊你听我说……”我看他没了动静,眼疾手快立马就把钥匙拔了攥自己手里,“我知道我跟钱书阳出去这事儿我不该骗你,真是我不好。但我跟他之间有什么也是过去的事儿了。那……大山,现在你回马枪也杀了,我的外快也没了,你该消气了吧,嗯?……大山?”
我看他表情不对,急忙伸手过去碰触他。
他忽而完全不搭理我,一动不动地死盯着前方。
乔谦山脸色突然一变,飞快跳下车一甩车门就冲着五泉寺小偏门儿奔去。
什么东西呀,我纳闷儿地回头。
——诶?!
“姚其柯!站住!你他妈的给我站住!”乔谦山怒冲冲指着小偏门儿,甩开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
姚二胖怕得就像见了鬼,手上原本拎着的一口袋吃食也不要了,撒脚丫子朝寺外跑。
乔谦山飞起一脚踢向姚二胖扔在地上的塑料口袋,里面有个罐头模样的东西被踢起来,直接砸中姚二胖大腿。
姚二胖慌张了一下,负隅顽抗地继续朝相反方向逃。
乔谦山一把扯住他背上的兜帽,伸腿朝姚二胖膝盖弯儿里一踢,二胖子刷地一下就跪下来了。
“乔……乔总!”姚二胖哭丧着脸转过来,“您,您饶了我吧!公司的钱……我做牛做马都还上!真的!”
26破
我亲昵地吻着他脖子,说乔谦山你个大傻帽。
乔谦山倒也没怎么为难姚二胖,只把人拖进五泉寺写了张借款八十万的欠条,摁了手印儿盖章,折吧折吧收好。
大蜜桃心惊胆战地坐在二胖子身边,用眼神向我求救。
我用眼神回瞪他,心说我也没辙;这还不是你们家男人自己干的好事儿。
“姚其柯。”乔谦山正襟危坐,毫不客气地从我这儿搜刮了一支烟过去点上,眼睛危险地眯起来,“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到公司罗姐那儿去把人事合同给改了。”
“你……你打算不起诉我?”姚二胖没种地偷偷看着乔谦山。
“我为什么要起诉你?”乔谦山脸上泛起春风般和煦温暖的微笑,“八十万可不是民事案子,但凡把案子交给经侦队,公安局按照诈骗立案侦察后,起诉就是检察院的事——关我什么事儿?”
姚二胖一哆嗦:“乔,乔总……我欠条都写了,何必这么……呢。”
“九峰的分公司现在还差人。”乔谦山不理会姚二胖的怂相,吐了口烟继续说道,“底工资从你欠我的钱里面扣,每个月拿在手上的只有提成。要是你干的好呢,钱就能早点儿还清。”
姚二胖一愣,喜出望外,连声音都磕巴了:“哟……这,这是要我戴罪立功啊。”
大蜜桃激动地就要站起来:那那那,那二胖子的事儿……就,就没了?乔,乔总,您人真好!
乔谦山哼哼一声儿,拿着欠条出去了。
姚二胖惴惴不安地坐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慢吞吞斜眼看向我:大,大路,你跟乔少爷是不是,内什么,好上了?
呿。我不好意思起来,瞪他一眼,梗着脖子跟着乔谦山出门儿去了。
茵茵还在大殿里辛勤劳动,静元不明就里地抱着手站在下面监工,见了我就说陆工你们公司好敬业,工地都要测两遍!中午我们庙里备了斋饭,你们不要客气只管来吃。
我讪讪地应了,快步走出寺门去追乔谦山。
乔谦山背对着五泉寺倚着车门抽烟。工作日寺门口人烟甚少,我走过去二话不说揽住他的腰,吧唧就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乔谦山一下子就炸毛了:你你你你干什么这儿是公共场合。
我厚脸皮地继续揽着他,哼哼着:内什么,你对姚二胖那么网开一面,是不是就因为我?
得了吧就你那死相,少自作多情了。
不是的大山我是真觉得你已经爱我爱得无法自拔了。我嬉皮笑脸夸大其辞。
他不理我,兀自低头把烟头踩灭了,横眼瞪着我:“姚其柯跟他小情儿在五泉寺的事儿,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就陶宓在这儿的事儿我知道,姚其柯我可不清楚。”我一脸正经。
“得了吧。”他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死心塌地护着他们。以前人没找到那是没办法,哦,现在人赃俱获了,你还要傻了吧唧地往里面倒贴钱。”
你,你心疼我?
谁心疼你,我心疼公司的钱。就你那熊样儿要挣到何年何月。
“他们……他们也不容易。”我低头瓮着声音说。
“我知道。”他不舒服地扭了下脖子,“你以前跟我说过。”
“嗯,上回遇上大蜜桃的时候,我就跟他说,现在什么也别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