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的男人:“来这儿作甚?”
徐墨轻轻瞥了一眼塌上的男人,那舒服样儿好似这儿是他家似的。
“有个事情想要确认。”
“这事儿总不见得和这儿的姑娘相关吧?”沈衣随口问道。
徐墨:“不一定。不过你记得,那天有人说,如月和薛小少爷有关系。”
沈衣放肆地笑出了声:“那小少爷一看就是一副肾亏样,平时没少来这种地方,有点关系也正常啊。”
“如月身上还有一股草药味儿。”徐墨又道。昨日一曲奏毕,如月靠近两人的时候,徐墨确实是闻到了一股草药味儿。按理说勾栏的姑娘身上少不了的总是脂粉味,当时他就觉得很奇怪,尤其奇怪的是再前一日,他是在哪儿闻到过这股草药味儿的。没错,在人偶师宋先生那儿。
如果宋先生和如月有关系,如月又和薛小少爷有关系,再加上钟小姐的那层关系……徐墨脑中不由现出了一幅关系图,至于这幅关系图会走向一个什么结果,现在还不得而知。
不由自主陷入自己的世界的徐墨,突然觉得头上一个动静,好像被尖刺戳了一下。
他一伸手就握住了另一只手,冰凉无比。
“……”
“别动,给你梳髻呢。”一个低沉又好听的声音从上头传来。
徐墨脑门一排黑线。
还不及他回神,一面镜子被递到了自己面前。
镜中人的发被高高竖起,在顶上绾了一个很漂亮的发髻,一根花簪横穿在其间,尽管为女用之簪,却丝毫没有一点不协调,甚至还非常得好看。
自己这思索的当儿,竟被他完成了一个那么无可挑剔的发髻?
徐墨真不知是该夸那人手艺好呢,还是自己太入神……
那人还在不依不挠地问:“如何?漂亮不?”
不知为何,徐墨的脸上浮起一抹红,他为了掩饰,只得低头,并且伸手移开了那面镜子,不置可否。
却不想沈衣的脸凑到跟前,满脸的嘚瑟,频频点头称道:“我的眼光真不错。”
那微眯起的桃花眼盯着徐墨像发烧了般,他不自在地别过头,轻道:“别闹。”
沈衣正想继续调戏他的可爱大人时,“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来人见着徐墨,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不好意思让徐大人久等了。”
徐墨为了掩饰尴尬,干咳了两声。
如月颇为赞赏道:“很适合大人,若大人不嫌弃,小女就把此簪赠予大人。”
徐墨一听,脸又红了红,赶忙伸手抽去花簪,任长发披散在肩,也顾不上形象不形象了。
他起身把簪子递到如月手中,局促道:“多谢姑娘好意,不必了。”
如月笑了笑,收下了花簪,正色道:“大人今日来找小女可有什么事?”
一提到正事,徐墨马上把刚刚的尴尬都抛诸脑后,仿佛前一秒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想向姑娘打听一下薛小少爷的事。”
这位体态丰腴的勾栏姑娘好像是早知来意一般,面不改色,很从容地替徐墨斟了一杯酒,缓缓开口:“薛小少爷确实是我的客人,不过也仅止于此。”
“如月姑娘是明白人,我也就不绕弯了。你可知道薛少夫人是怎么死的?”
这句话让如月抽动了下嘴角,这一点尴尬的神色落入徐墨眼中,他知,她必知。
如月干脆就抬了下嘴角,也无意掩饰这份尴尬:“客人出钱,我们出力,其余的事情小女管不了太多。”
徐墨:“你是多久之前认识薛小少爷的?”
如月:“有五年了。不过那小少爷身上的病想必大人也有所耳闻。我们之间很少有那事儿,尤其是这两年,他身体越来越不好,就更不能够行那事儿了。”
徐墨的双眼一直盯在如月脸上,这是他问话的一个习惯。他不想放过对方脸上任何的表情,哪怕只是细微的眨眼。
如月被盯得不自在了,不由移开了目光,看向了右下方。
“那么请问,如月姑娘是否认识那位人偶师宋先生?”徐墨的问话从来都是那么单刀直入,不带拐弯儿的,这种询问方式也确实唬到过不少人。
眼前这位应该也是着了道。她下意识的拿手捂住了腰部,这个动作看着不是很自然。徐墨立马给沈衣使了个眼色。
不出徐墨意料,如月摇着头道:“并不认识。”
“那又请问,如月姑娘是否长期身患疾病,需要药物调理?”
如月一怔,沉默了半天,似乎在想大人为何会有此问。
徐墨见她半日不作回答,自己把话给续上了:“如有冒犯,还望姑娘见谅。只因闻到姑娘身上淡淡的药草味儿,才会有此疑惑。”
那姑娘扯了扯嘴角,被胭脂扑红的脸庞此时却有一点的苍白。她拿手帕轻轻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答:“大人真是厉害,这味儿应该是这个荷包的。”说着,她从腰间取出一个绿色的小香包,继续道:“小女幼时生过一场大病,险些命丧黄泉。九死一生后,一有心人就送了我这个荷包,说是贴身戴着可以调养身体。这一戴就是十几年。”
那小香包是地摊上到处可见的样式,没有太大特别之处。其中的药草也是一般的延年益寿之物。
徐墨把荷包拿到眼前,细细地打量了半晌,还给了如月,稍微问候了几句,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因为沈衣已经把另一样东西塞入了他的怀中。
第4章第四凉
“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