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明明就不是我们育幼院的人,还装作是。加上后来有一大群人跑来育幼院闹,我才知道他不是被我们当地的流氓欺负。你看像这种满口谎言的人,我怎么可能会生气,顶多失望。」
「那为什么你还要去找他?」
冯聿礼拧眉,「就说了因为他跟我盖过手印,总不能他失信,我也要跟着失信吧?何况那时候,有个梦也总是好的,我早就不想继续待在育幼院了。不过也应该感谢他,是他支持着我离开,也是因为离开育幼院,我才会遇到老师。」
容旭烨沉默,为他的执着而沉默。
虽然他说得云淡风轻,但是那么看重那个约定的他,绝对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只是失望而已。
冯聿礼眨着晶亮的眼凑到他眼前,「你在为我难过吗?哈哈,也不用啦,我承认那时候是有一点难过,但是已经过去了。」他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侧着脸甜笑,「如果不是他,我不会跑上台北,不会遇上老师,不会当卧底,更不会遇到你。」
他横上去咬住他鼻尖,「不要想太多,不要再为我心疼。」他松口亲亲他的鼻尖,双眼温柔而感谢的凝望他,「你为我付出太多,我怕我这辈子还不了。」
他的双手滑过他的发,他的轮廓,捧着他的脸,闭上眼侧着吻上去。
容旭烨却立刻别开脸,推开他,「不可以。」
冯聿礼愕然地看他,「为什么?」
容旭烨很认真的看他一眼,转身走出厨房,「刚刚亲过一次已经很不应该,我不能再把感冒传染给你。」
冯聿礼听了回答怔愣原地,片刻后,他抚着额头,笑着叹气。
「这个煞风景的男人……怎么办?你害我又更喜欢你了。」他幸福地喟叹着。
他笑着走出厨房,看见男人在客厅讲电话。冯聿礼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哼了哼几声,顿了一下发现是好一阵子前耳熟能详的情歌,他笑了笑,继续哼。
容旭烨结束电话,「他们等一下就回来。」
「嗯哼。」
冯聿礼靠着墙,修长的双腿交叠,衬衫下摆没有扎进去,随兴的垂落,甚至有些皱折,但一点也不感觉邋遢,反而平添几分率性颓废,和他唇边随兴的笑容相映成洒脱不羁。上面几颗没扣好的扣子,裸露出一点白晳的胸膛,还有漂亮性感的锁骨。再沿着优美的颈线而上,是一张对于男人而言过于精致漂亮的脸蛋。
他精致漂亮却又不给人女气的感受,而是帅气的、耀眼的、明亮的像太阳一样,眼底的骄傲不驯,不易察觉的锐利,眉宇之间不逊于容旭烨,却隐藏极好只露出极浅的一股霸气,没有女人及得上他的漂亮,也没有男人及得上他的骄傲和霸气。
他是难驯的猎物,却又漂亮耀眼得让人渴望收藏;他像长在荆棘里的高傲蔷薇,开在危险的山巅。征服他充满了挑战性,但成功之后的成就感也是最能满足男人的征服欲,这是一开始容旭烨看上他的原因。
现在,他依然觉得拥有这么出色的伴侣,是他的骄傲。
冯聿礼向他勾了勾手,那一刻,容旭烨仿佛真的被他勾住了魂魄一样,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过去。
「他们多久会到?」冯聿礼伸出手圈住猎物的颈项。
「大概一个小时。」
冯聿礼眼眸半掩,伸出舌头舔着红唇,他明白这样的动作对男人有怎样的影响力。
「来一发?」
容旭烨退了一步,然后不负所望用力的拽着他的手,快步进了房间,锁门。
一发?嘿嘿,小别胜新婚,两个多月不见,一发连塞牙缝都不够。
「滚----」
浑身乏力的冯聿礼,听见暴怒声音的下一个反应是拉起被子,蒙住头、翻过身,继续补眠。
容旭烨头疼的拉出好友,带上门,看了眼厨房的方向,瞟了眼看好戏的宁紫越,「晚点叫人来修,你这几天先来我家。」
「有没有搞错」夏日海斯文的脸扭曲,手指着跟废了没有两样的厨房,「才、才不过几个小时,他怎么玩的?」
容旭烨没有跟他说,其实也不过十分钟内的事。
「我很抱歉。」
「抱歉!?」夏日海瞪直了眼,手掌覆盖了眼睛,无力的挥手,「算了、算了,以后你们别想再踏进我家。」
容旭烨摸摸腿侧,恍然发现自己穿着浴袍,裤子还在房间里,他顿下手时,旁边递上根烟,他接过手,宁紫越帮他点了火,「容先生,黄局长想见你。」
「为什么?」
「因为冯聿礼不见了。」
「嗯,明晚吧。」
「一起吃饭吗?」
「嗯。」容旭烨吐了烟雾,点头,径自往客厅走过去。
「还有,容奇的儿子跑掉了。警方攻坚的时候,只剩下一些心腹在。」
「困兽之斗。」容旭烨罕见地皱眉,轻蔑的话却没有轻蔑的神情。
「这种人才是最麻烦的,搞不好就想着玉石俱焚。」夏日海在他旁边坐下,伸手想夺烟,却扑了空。
「夏先生要吗?」宁紫越半挑着眉,递上烟盒。
「他在感冒。」夏日海白了他一眼,撇着嘴双手交叠脑后,躺到椅背上。
宁紫越欲言又止,眼神闪了一下,收起烟盒。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