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东西坏得很,前两日的旧裙子不咬,就要捡我今日的新裙子来咬。”
大家看着这官司,倒是都乐的很,就连一项严肃的王妈妈脸上都是乐开了花。心里直觉得,自这小东西来了,府里着实多了许多的欢乐,想着便有些感叹,私下便同悦娘说话。
“夫人这几日心渐宽,多亏了这小东西。若说夫人膝下能有个孩子,想必这府里就更加热闹了,从小便有一大群人围着转,等会跑会跳了,更是满府里窜着跑。”王妈妈一边说,一边想,似是见到了那副场景,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
悦娘却是撇嘴。
{reirl} “孩子?只不过是拖累罢了。”
王妈妈无暇纠正夫人的这个想法,因为她想到了远在江南的白姨娘,甚至还有她肚子里的那个孽种,心里就是一紧,眉头皱的老高,眉间的竖纹深深。
“实在不是我多想,夫人,您也该有个打算才好,依我看来,这崔家阖府没一个好东西,就连二爷,也不是一个能为您多想的主儿。眼瞧着日子一日一日的过,瓜熟蒂落的日子就要到了,到时候若是侥幸叫那起子小人得逞,岂不是亏大了。夫人您这章程也得拿出来了。”
叫王妈妈说来,两人既已成为一对怨偶,又何必强绑在一起?原来在江南,夫人迫不得已需要估计崔林两府的声誉,但现下可是在天高皇帝远的京里,夫人何必顾全他人,牺牲自己?再说了,到时候夫人先斩后奏了,难不成那林家还真的能不管了?那老爷夫人还能真动刀动枪?崔家不顾体面,嫡子未出、庶子先行可是已经败坏了规矩,还有什么可辩的?
王妈妈是个果决的性子,当年和离的时候也是抱着这样的决心,现在更加证明了从前的她没错,心里便越发的偏向快刀斩乱麻的做法了。
悦娘是王妈妈奶大的,哪里不知道王妈妈的性子,以及她这句话的意思。拉着王妈妈的手,微微颔首。
“妈妈放心,我有分寸的。”
“那崔珵,我是必不会忍的。”
说话的时候,语气淡淡,但神情认真,显然不是开玩笑的。
王妈妈正想开口问,却不妨一道声音横空在屋里响起。
“我倒想看看,你是如何不忍我的?”
☆、028
竟是崔珵。
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神情严肃, 脸长得通红, 眼里全是愤恨,一副怒气勃发的样子,很显然, 他不知道来了多久了, 已经把不该听的该听的全部听进耳朵里了。
悦娘倒也不慌,就连王妈妈也是镇定的样子。她看的很清楚, 二爷和夫人之间的关系, 瞧着虽是二爷占了上风的,什么姨娘庶子, 什么红袖添香的,但其实夫人根本不在乎二爷。不管二爷做了什么,夫人都懒得给个反应。反倒是二爷,常常还抱着对夫人的一丝幻想。虽然平日里得到的都是夫人的冷脸, 但时不时还总会跑来献献殷勤。
王妈妈福了个身退下,将这空间留给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而悦娘呢, 面对崔珵的质问,真的是懒得同这厚脸皮的人计较,冷笑了一声便站起来往内屋里走去。
那崔珵见状,更是怒发冲冠,三步并作两步向前, 便追上了悦娘,见她不停脚的往前走去,便伸手去抓住了她的肩膀, 试图让她转头解释刚才的那句话。
悦娘不耐烦的甩甩手,并不想理会他。
崔珵却是尤不死心,改为紧紧的拉住她的手腕,执着的追问,像是入了魔怔一般。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想做什么?”
崔珵的心里很复杂,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正在失去什么东西一样的,他努力去忽视自己心里的不舒服,看着面前一脸不耐的妻子,只觉得怒火在节节攀升。他是个好脾气的君子,在整个崔家都是有口碑的,从来都不会发脾气,但今日,他觉得胸中的那团火,快要将他燃烧殆尽了。
悦娘只觉得自己的左手腕仿佛被铁圈箍住了一般,勒的生疼生疼的,恨不得掉眼泪,她也是个气性大的人,伸起右手就往崔珵脸上甩去。
“啪”的一声总算让两人都回复了些许的神智,崔珵总算放开了箍住悦娘的手,虽脸上挂着红痕,但却神情执拗,很显然,他还在执着于刚才的那个问题。
悦娘横眉冷对。
“崔珵,你自己心里合该有点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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