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一般。
都是浮萍一样的人。从小就跟在了小姐身边,便等于将根立在了那里。思虑的功夫也不必,立刻便可以下决定。
悦娘却是摇了摇头。
“这次同从前都不一样。宫中多凶险,我未必能护得住你们。你们且下去好好想想,同唤柳和迎冬说说。”
悦娘说罢,便打发人下去,推说自己要静下。
等人都走了,开始慢条斯理的整理起之前在花园折的花来。
修剪了多余的枝桠和叶子,将根茎剪断,悦娘手里握着一把银剪子,欲用插花来平和心气。谁知,却是将花枝越剪越短,到后来,放到花瓶里根本连看都看不见了。悦娘深吸了一口气,干脆“咔擦咔擦”两剪子,将花枝全剪了,留下一堆的花瓣和花朵。
看着这乱糟糟的样子,悦娘心更静不下来了。
“啪”的一声,将手里的剪子放了下来,揉了揉手,啐了自己一声。
“蠢死了。”
说完了,还觉得不解气,便跑到榻子上躺下了,还拿着帕子蒙了面。
恍惚间竟是迷蒙的睡了过去。
四周都是巍峨的红墙,她在红墙里荡着高高的秋千,一下又一下的,期盼着看到红墙外的景色,说句通俗的,就像是兔子面前吊着的一根糖葫芦,看得到吃不到似的。
秋千架在蔷薇花下,她坐在秋千上,不停的指使着身后给她摇秋千的人。
“再高些,再高些呀。”
〔l hs〕 她正看的起劲,却不妨秋千忽然就晃了起来,她被抛上了天。悦娘吓坏了,明知道这是梦,却也下意识的闭着眼,不敢看自己摔成什么模样。
谁知道,竟是被人接住了。
悦娘睁眼一看,竟是祁重熙。
只见他穿着一身玄衣,神情舒展,嘴角含笑。
见她挣了眼,还开口说话。
“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悦娘一下子惊醒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轻呼。
“好可怕。”
她此刻才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疏忽了,竟是这么容易就叫人哄进了圈套里。原来根本没打算要同他怎么样的,但如今却是先心甘情愿的赔了两年时间给他。她自己都知道说后宫凶险,但当时脑子一热,叫人激了两句,便什么都忘了。
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悦娘已经无力再去改变了。
正如悦娘所思,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没几日,迎她入宫的旨意已经到了门口。
勿论其他的,从此刻起她便已经身不由己了。
悦娘垂眼看着那道明黄色的圣旨,想到前几日小寐之时发的梦,心下却是更加坚定,总不得让人再得逞了。
她偏要给这人一点颜色看看才是,免得他当真觉得自己有多好哄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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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娘想的发狠, 但是实际上做起来却并没有嘴上说的简单。尤其是当她还是一个初来乍到的人, 看见满殿里跪着的宫女太监,忽然就发了怔。
“都起来吧。”
“奴婢/奴才谢过主子。”
悦娘虽然已经先入了宫,但正式的册封礼却还未举办,宫中的人还只能称呼一声主子。
扬春几个也像是发了梦似的, 迷迷糊糊的就跟着小姐来了宫里,但她们都是见过场面的人, 即使不习惯, 但对着底下的人, 到底还是先装出了三分脾气来料理。毕竟小姐不是喜欢管事的人, 她们就得替小姐看着了。
这样想来, 四个人之间各有分工,一时之间倒也震慑住了底下的人。
但其实,底下的人这样老实, 还不是慑于天子之威。
这可是陛下亲册的夫人。
副后之位哪里能让人怠慢。
虽说这不合祖制,但皇帝老子就是天,他说了什么底下的人哪里敢不满?没看见前朝的大臣们都睁只眼闭只眼的,哪轮的到她们这下下人计较?
再论, 跟着这般受宠的主子,日后只有好没有坏的。
这样下来, 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