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出一丝不安,“你要做什么?”
安兰馨脑中跳出一个猜想,潜意识里却是不愿意去相信,只是,怜儿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奴婢说的很明白了,这里不适合养小孩,所以,奴婢会将小殿下送到别处去养。”怜儿嘴角微扬,淡淡的开口,这是主子的吩咐,主子说,这个孩子对他们来说极其重要,有了这个孩子,能够更好的操控安兰馨了啊。
安兰馨啊安兰馨,不过是一个假凤凰罢了,终究只能是替别人做棋子的份儿。
“不……”安兰馨朝着怜儿伸出手,果然如她所料啊,她要将她的儿子带到哪里去?他们又会对她的儿子怎么样?一想到她的儿子可能受到伤害,她便激动了。
在这孩子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她一直将他当成自己的王牌,可是,此刻,方才她看到那张可爱的小脸,她才发现,不仅仅是这样的,也许就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对这儿子的心思,已经不仅仅是那样而已了。
他不仅仅是她的筹码,还是她的儿子!
“呵呵……这可由不得你,娘娘,你且好好在这里养好了身子,主子吩咐奴婢知会娘娘一声,这些时日,南诏国,西陵国的使臣都已经到了,东秦国的使臣也会在明天到达昌都城,这三个国家专程到我北燕来恭贺新皇帝登基,你这个太皇太后,自然要出席宴会,到时候,娘娘可要好生对待了,莫要将事情给搞砸了才好,若是有个什么意外,遭殃的可不仅仅就是娘娘了,恐怕小殿下……”怜儿话说到此,看着安兰馨脸上那变得恐慌的神色,嘴角扬起的笑意越发的浓郁,顿了顿,继续说道,“娘娘,奴婢先告退了。”
怜儿说罢,便将安兰馨刚生出来的小男婴放在了事先准备好的大食篮里,提在手上,没有再看安兰馨一眼,缓步走出了房间。
房间的门再次被关上,安兰馨在这个房间里,已经关了好些个月了,不过,此刻的安兰馨,却和稍早的安兰馨有了些微的不一样,肚子塌了下去,倒是有那么几分像虚弱太皇太后的样子。
这段时间,怜儿将以前皇太后的习惯,全数教给了安兰馨,安兰馨除却那隆起的肚子,行动举止,倒真的像极了曾经皇太后的翻版,而此时的凌厉,却也和先前的皇太后如出一辙。
安兰馨狠狠的等着那已经被关上的门扉,随手抓着玉枕头,便丢了出去,啪的一声,碎裂一地。
安兰馨宣泄着她的怒气与不甘,为什么,她总是受制于人?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安兰馨紧咬着牙,一张脸扭曲得狰狞,她不要过这样的生活,她安兰馨要站在顶端,掌控着别人,而不是让别人将他掌控。
安兰馨不断的下着决心,可是,她现在又该怎么做?
想到刚出生便从她的身边被带走的儿子,想到怜儿背后的那个主人,安兰馨目光闪烁着,她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服从,不过,她却不会永远的服从,不会永远的屈服与命运。
过不久就是各国恭贺新皇帝登基的盛典吗?
身为太皇太后,她理应是要盛装出席的,现在,没了原本那隆起的肚子,她也不惧怕出现在别人的视线当中了。
翌日一早,整个皇宫都还处于静谧中时,昭阳殿里,却是一片热闹。
今日,东秦国的使臣会到达昌都城,安宁自然是激动的,苍翟上早朝之时,安宁在苍翟离开房间之后,就起床了,重新点了一下今日要送给东秦国使臣的见面礼,便带着宫女太监,乘着步辇,将小余儿抱在怀中,朝着皇宫之外走去,正好在宫门口,却是看到了苍翟的步辇,那模样,似乎是专程在此等着她一般。
二人相视一笑,苍翟身形一闪,在众人的目光中,下一瞬,他们的皇帝便坐在了皇后娘娘的身侧,轻揽着皇后娘娘的腰身,二人之间,甜蜜流转。
“你怎知道我要去迎接他们?”安宁柔柔的笑出声来,对上苍翟深邃的眸子,心中好似装满了蜜糖。
“昨晚有人梦中都叫着好些人的名字,朕再不知道你想见昔日故人的急切,那就是朕的迟钝了。”苍翟呵呵的笑出声来,促狭的道,他鲜少见到宁儿这般兴奋,就如一个小女孩儿一样,还在睡前拉着他,说了好些话,虽然那些话都与今日他们所要见的人无关,但精明如苍翟,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兴奋的真正缘由?
“啊?”安宁脸上大窘,唰的微红,她在梦中叫着好些人的名字?这是真的吗?“怎么会?”
随即看到苍翟眼底的故意,这才明了他定是在逗自己,想到什么,安宁眸光微转,“前些晚上,宁儿也曾听到身旁有人说话呢!也是叫着好些人的名字,不知道皇上又是否和宁儿一样?思故人心切了。”
苍翟嘴角微抽,不为别的,只为宁儿说中了他的心思,他确实是有些想念东秦国的故人了啊。
“不知道舅舅他们,可一切安好?”苍翟沉声开口,想起崇正帝,自己能有这么一个舅舅,无疑是他的幸运,当年要不是舅舅收留,现在,他也不可能替娘亲复仇。
而此时,昌都城外差不多两里地处,一行队伍浩浩荡荡的朝着昌都城的方向前行,走在最前面的骏马之上,一袭黑色劲装的高大男子,面容俊朗如刀刻,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昌都城的方向,越是靠近昌都城,南宫天裔的眼眸之中便越深沉,但谁也不知道,他心底涌起的热浪。
脑中发现出安宁的身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