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
自张通死后,司莺语便一直垂着眸,手握染血的佩剑一动不动,恍如一块雕石。闻言,她轻轻抿了抿唇,沉默着摇了摇头。人是在与她比武时死的,即便那人是在她刺向他的一瞬间,故意撞上剑锋而死的,她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呢?
宇文连见她吭也不吭,只是默默担了罪责,心头莫名划过一丝痛楚。他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便把司少宫主押入——”
“等下!”一道莺啼般悦耳的女声传入众人耳中,让人不由精神为之一振。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位白衣胜雪的女子翩然向赛台走来,她的面容尚带些稚~嫩和青涩,但已不难看出日后的倾世之姿。
“这女子是谁?姿色竟可与司莺语一争上下!”一时间,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这个翩然而至的白衣女子。
“这位姑娘,”宇文连却不被她迷惑,只是紧紧皱了眉头,问道,“你是来替司少宫主辩解的吗?但是,她刚刚已经承认……”
“当然不是。”顾依然又一次打断了他。
她伸出素手轻轻理了理鬓发,万众瞩目的感觉像鸦片一般让她兴奋和愉快:“我当然不是来替司莺语辩解的,她死有余辜。我此次过来,只是想纠正一下各位对她的称呼而已。”
“纠正我们的称呼?”宇文连眉头皱得更深了。
“没错。”顾依然的脸上绽开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绝美而阴冷,“司莺语比武杀人,搅乱武林大会,实在罪无可恕。我在这里宣布,免去她合欢宫少宫主一职,将其逐出合欢宫。自此以后,司莺语的生死去留,都与我合欢宫再无关系。”
“什么?!就凭你这个小奶娃子?”
“你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权利?”
quot;小~美人,这可不是在玩扮家家酒,还是过来让哥哥疼你吧!quot;
“让你们宫主出来!你算哪根葱!”
“就是!让你们宫主出来跟我们说清楚!”
“……”
见众人提起司音,顾依然的眼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愧疚和心虚,但不过片刻,又被浓厚的yù_wàng和贪念的填满。她深吸口气,憋红了眼眶,面色一下子变得惨淡而苍白,格外惹人娇怜。
她轻泣着颤声道:“不瞒各位前辈,小女子乃是合欢宫宫主司音的亲传弟子顾依然。就在几天前,司莺语与魔教教主楼允机私相授受,被师尊发现。她一怒之下,竟联合楼允机谋害了师尊!师尊重伤之下不知所踪,怕是,已遭不测!”
见大家纷纷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顾依然摸出司音给她的掌门玉佩,递到宇文连面前道:“师尊在遇害之前,为防不测,便将掌门玉佩交给我保管,就是为了防止司莺语回来搅乱门派。宇文盟主可拿去检查一下,看是否真是合欢宫的掌门信物。”
宇文连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语渐渐冷淡下来,到最后已如冰霜般冷寒。他用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的眼神看向她:“不用了,贵派的内部事务在下就不插手了。”他转过身,望向面色犹疑不定的众人,抱拳道:“既然司姑娘已不算合欢宫弟子,那么在下便以司姑娘朋友的身份在此说一句。在下相信司姑娘的为人,此事仅凭一块掌门玉佩实在难以服众。当务之急,还是立即找到司宫主为宜。”
他避开顾依然停在半空的手,走到司莺语身边道:“司姑娘由于在武林大会上有伤人致死的嫌疑,由本庄暂为关押,等待众审。”
顾依然身子一僵,手指尴尬地蜷缩握拳,片刻后,才一顿一顿缓缓收回。她险些咬碎贝齿,才终于维持住脸上浅淡的笑容,内心的愤恨已如涌动的泉水,漫得她,几欲窒息。
“等一下!”一旁的安王见势不妙,立即出声阻拦道,“宇文连,你什么意思?莫不是要包庇犯人不成!”
宇文连缓缓转身,犀利的眼神仿佛已经看透他的内心,低低沉声问道:“安王此话何意?”
一接触到他的视线,安王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下一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更为恼怒:“何意?本王是大庆王族,是皇家的人!尔等杀我爱将不说,还欲包庇嫌犯,将其带回私了,岂不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他狠笑两声:“本王告诉你,老老实实把司莺语交给本王。否则,休怪本王召集军队,灭了你们这群江湖草莽!”
宇文连嗤笑两声,淡淡回了句:“王爷请便,在下随时奉陪。”说罢,便示意管事安排善后,亲自押着司莺语向山庄地牢走去。
徒留面带狠色的安王和惊疑不定的众人。
“小丫头,你家哥哥果真对司莺语一往情深,这大概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吧?嘿嘿,有趣。”暗处,一道带些流气的男声响起,调侃意味溢于言表。
“呸!我家哥哥才不会喜欢司莺语那个妖女呢。哼!╭(╯^╰)╮!”清脆如银铃的女声如是回道。
“啧啧,瞧这一副醋坛子的样子。你还能一辈子不嫁赖着你哥哥不成?”
“不嫁就不嫁,有何不可!”
“哈哈,不是不嫁,是嫁不出去吧?如此凶悍如母虎……”
“你找死!”
“啊!别打别打!快带我去地牢,那个大煞星交待的正事儿还没办呢!”
……
客栈雅苑中。
顾依然一把把桌上瓷器扫到地上,上好瓷器与地面碰撞,发出尖利刺耳的响声。她犹不解气,猛地把害怕得僵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