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帆一手搭在门把手上,星眸紧紧盯着重新垂下头的禄高升。
禄高升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只能在邢帆漆黑眼瞳的瞪视下,将事实说了出来:“父亲不想让我接触姓邢的人,如果不这么说,他不会让我跟你走的。”
禄高升说完就愧疚的低下了头,邢帆不顾危险的来救他,他们还这么怀疑他,就算他向来神经大条也觉得对不起邢帆。
看到禄高升是真心的愧疚,邢帆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无声的叹口气,并没说什么。任谁被囚禁了十几年,也不可能再相信与敌人有关的人,更何况是敌人的亲生儿子。
“哼,如果没有我们,你现在还被困在那个囚笼里呢。如果你真的,哪怕有一点点喜欢我大哥,你就应该跟你父亲解释清楚,而不是任他这样误会下去。”同样听到回答的邢任,立刻不满的为自家大哥叫屈道。
顿时,禄高升更将头埋进胸口几分,对邢帆小声道:“对不起,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那时,他只想不让禄尘动怒,真的没有考虑到邢帆。
“下次解释回来。”没想到能得到禄高升的道歉,邢帆嘴角顿时上翘了几分,眼睛也眯了些,显然他现在心情很好,其实他要的一直都很少。
禄高升点点头,也下定决心,下次再见到父亲时他一定把邢帆郑重介绍给他。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军车终于驶出了山区,进入了高速车道,身边的车也逐渐多了起来。
远处的灯塔上点缀着密密麻麻的的霓虹灯,将夜空照亮了许多。
军车驶进了闹区后速度就降了下来,最后停在一家小型旅馆前。
邢帆给禄高升披上一件竖领的黑色大衣,拢拢衣领,直到遮住他大半容颜才拉着他下了车。
四人一前一后走进旅馆,邢任走到柜台处,拿出一个房牌,领了房卡转身朝邢帆三人招招手,率先上了二楼。
走进房间,最后面的余逸轩将门锁上,他擦擦额头上莫须有的汗液,抱怨道:“救他真不值得。”就为了救禄高升这个蠢蛋,他跟邢任被邢帆招到帝都,落得现在还得东躲西藏的。嗤,天知道他有多么不想来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以前他想方设法不惜杀人也要回来不过是想见邢任一面罢了。
“余逸轩,你就别抱怨了。”邢任将手搭在他肩膀上,后背也无力的靠在墙壁上。虽然他只是负责接应,但身上的衣衫都因过度的紧张害怕汗湿了,他竟然背叛了那个人,哈,这大概是一场梦吧,而且是他一生做的最滑稽的梦。
禄高升拉低衣领,无波的眼神一落到逸轩身上立刻变得汹涌起来,“请把十五年的真相告诉我。”虽然他也猜测了大概,但却想亲耳听到全部。
“喂,学弟,那年我也不过七岁好不好。”余逸轩怪叫一声,接着将靠在墙上的邢任拉到怀里,道:“我身上比较软,阿任,你靠我。”
不过他那种转换话题的目的,任瞎子也能看的出来。
邢帆顺势将禄高升搂紧怀里,说道:“这件事我们明天再说,邢任,你们去另一间房间休息。”
就算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出自家大哥说的你们是指他跟谁,邢任不善的瞥了禄高升一眼,扯着余逸轩就离开了,真不知道大哥为什么会喜欢上那个麻烦。
“你们先别走,”禄高升冲两人喊了句,见两个丝毫不理会自己,抿抿唇转头看向身后的邢帆问道:“为什么要明天说?”
邢帆捏捏他的小脸,“就算你不累,他们也累了,让他们先去休息会儿吧!”这些天,为了保证他们这一刻救人万无一失,费了很多精力。
禄高升郁闷的撇撇嘴,但这时那两人连门都打开了,他也不好把人硬扯回来。看着余逸轩天生妖魅的身影,禄高升咬咬牙,真是个祸害!不过养父母的死真的是这个人下的手,那自己在关键时刻真的能下的去手吗?
见门被关上,邢帆垂下眼,伸手掰过禄高升的下巴,在他疑惑的眼神中,微微低头在他耳垂处轻轻落下一吻,轻轻的声音随即传入耳中,“对不起。”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若不是他怀疑邢帆站到了对立面,动了逃跑的心思,他也不会被抓住。不过这次被抓,他不仅没受到伤害,而且还知道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尚在人世,也算因祸得福。
邢帆抬起头,满满的不悦在眼中流转着,低声说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你该给我说对不起。”
禄高升:“………………”
邢帆解释道:“由于你私自逃跑,我因看管不力,丢了铁饭碗。如今我变成了一名无业游民,没收入,等孩子生下来肯定没钱买奶粉养他,这样孩子长大后同样不会养我的,我就会饿死,所以你要郑重给我道歉。”
听着邢帆无一丝停顿的长句子,禄高升霎时懵了,我靠靠靠……狱长,不,无业游民同志,原来你会说长句子啊!
那你以前总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尼玛是为了耍酷吧!
好吧,被邢帆这么一闹,他心里的挣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算了算了,反正明天就会知道一切,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样想着,禄高升转身朝床走去,这种跟越狱差不多的逃亡真不是人干的,如果再紧张点,他觉得他那紧绷的神经都得断了不可。
见禄高升放松下来,邢帆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他不喜欢看到禄高升眼底有挣扎的神色。邢帆跟着禄高升走到床边,等禄高升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