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铭心中一痛,仗剑前指道:“就让在下见识一下名震天下的凤仪门剑法吧,你们还不动手么?”
这时候凌羽身边一个灰发妇人冷笑道:“既然你们想死,我就成全你们。”说罢挥剑而上。
凌羽微微皱眉,但是这人乃是自己的师叔身份,性情如火,也不便说她什么,故而笑道:“诸位姐妹,给本座取了这些人的首级,以报大仇。”凌羽一声令下,这些女子挥剑冲上,霎时间剑影如山,剑光如雪,杀向这些义士和陆氏家将。
一时之间,血光迸现,杀声四起,丁铭心中一叹,若非得知陆夫人一行被困在山道上,自己也不会全无留手的赶到这里救援,想不到却是中了凤仪门奸计,自己一死也还罢了,连累这许多义士,又害了陆夫人性命,当真悔恨不已,只恨那韦膺如此奸猾负义,又叹天机主这次未允前来,此时丁铭心中再无生还之望,手中长剑势如长虹,如同龙翔凤舞,生生挡住几个年纪已老的女子,这几人都是剑术高手,昔年纵横中原的女剑客,却被一个后辈挡住,都是心中恼怒,剑法也是越来越凶狠,若非丁铭也是以命搏命,只怕已经被她们冲破防线杀进去了。
见到丁铭等人在强大的攻势下岌岌可危的模样,想到从此之后,凤仪门便可独霸江南,凌羽唇角露出笑容,更添了几分丽色,越发显得容光照人。
抱着陆霆的韦膺带着仅存的十个血卫,走出了隘口,他的目光淡凝,任凭陆霆哭喊挣扎,就连面颊上已经凝结的刀痕被陆霆抓破,鲜血一滴滴落下,也没有让他眼神发生一丝变化。
走过二十余丈,崔庠已经独自等在那里,其余的人都被他遣到前面去了,再没有得到韦膺命令之前,他实在不敢让双方碰面,一旦有些人怒火攻心,向韦膺发难,那可就麻烦了。韦膺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走向事先驻扎的营地,沿着山道前行不远,韦膺便施展轻功,掠入岭上密林,左传右折许久,才到了一个平坦的谷地,三面都是峭壁,外面则是竹林,中间可容数百人休憩,正是辰堂选好的营地,不过现在营帐虽然还在,却是只有八十人还在这里,更是大半伤痕累累。
他们一看到韦膺抱着陆霆过来,本来各自起身相迎,可是这些人也是老江湖了,很快就发觉不对,目光落在韦膺臂上红巾,以及他身后浑身带血的血卫身上,种种疑惑顿时明了,他们中本就有人已经怀疑,这下子疑团顿解,有些人顿时喝骂起来,全然不顾韦膺在前。崔庠心中焦虑,正要上前阻止,却见韦膺一声冷笑,身后一个血卫挥手一扬,一个骂声最响的大汉眉心中了一柄飞刀,顿时身亡,这些人顿时鸦雀无声,想起韦膺素日的手段,都是心中一寒,虽然目中凶光四射,却再也不敢多言。
韦膺冷笑道:“你们这些蠢材,死去些废物有什么要紧,又不是你们的亲人故旧,若是不这样做,我们岂能置身事外,得到下手的机会,莫非你们很想被那些妇人女子一辈子压在头上么?”
这一次众人的目光都有了变化,凶光渐渐褪去,他们素来都是凶狠成性的悍匪,岂甘心被些女子占了上风,只是韦膺既然同意辰堂听命于凤仪门主凌羽,他们也没有什么法子,凌羽的势力在那里摆着,他们也不敢出言反对,如今听到韦膺语气,似乎有些转机,立时都忘了死去的同伴。
韦膺见状更是嘲讽地道:“若是你们有胆量和本座一起动手,将这些女人一网打尽,将来南楚境内还有谁敢和我们作对,还不快些准备一下,等到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就要出手了。”
其中一人犹豫地道:“首座,她们人多势众,而且武艺高强,我们实力大损,恐怕很难得手吧?”那人说完便悄悄后退了一步,担心韦膺恼羞成怒对他出手,果然这句话一说出来,场中又是议论纷纷,毕竟辰堂力量大损就是韦膺一手造成的。
韦膺却毫无气恼的模样,冰寒的目光环视一周,人人都觉得他的目光中充满了自信,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这些人却平静下来,焦急地等待着韦膺掀开底牌。
韦膺冷眼看着这些狰狞的面孔,只觉得心灰意冷,想到自己当初为了报仇,急功近利地组建辰堂,以至于堂中多半是些见利忘义的盗贼匪类,虽然自己利用武力和金钱将他们牢牢控制在手中,甚至利用他们替陆灿做了许多事情,可是这些人却仍然没有多少长进,就连自己命令他们截杀陆灿遗孤,这些人也完全没有异议,除了自己挑选出来的这些血卫尚有一些忠义血性,眼前这些残存下来的恶徒都是该死之辈。想到此处,最后一丝怜悯也渐渐消散,韦膺冰冷地道:“将箱子抬上来。”
两个血卫早从隐秘之处抬了一个樟木箱子上来,其中一人打开箱盖,露出许多拳头大的红色弹丸,韦膺指着箱子道:“这些是本座用二十万两银子向毒王申如晦买来的一百枚‘阎王笑’,阎王笑内藏火药剧毒,只要用得好,一枚就可以取了几十人性命。现在凤仪门正在和江南武林中人激战,我们只要封住前路和上方,就可以将她们消灭十之八九,本座亲率血卫上崖,将凤仪门留下的警哨除去,然后诸位便可为所欲为。这瓶中乃是解药,凡是有胆量跟随本座去的人就服上一粒,富贵险中求,等到大事一成,我们便是生死兄弟,将来必定同享荣华,若是胆小的人不妨留在这里,只要不随便行动,本座也不怪罪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