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脑子是由什麽构成的。
“你电话里说的‘知道了’就是这个意思吧?说,谁透露给你的。”
“你不告诉我,我只好自己想办法。”简单扫过徐骁,飞鸟仍执著於浴衣的款式,“听说是浅色的浴衣。”
直接忽略电脑荧幕,徐骁紧紧盯了飞鸟半晌才稍微放松脸上严肃的表情,“我知道了,你从物业那打听到的?”
“确切的说是负责这个楼保洁的员工,邻居说在现场有看到他被警察盘问,我今天早上逮到他问了好久。他说在报案当日清扫时发现死者家的家门虚掩著,他以为家里有人所以没太在意,正好这时物业办公室的两名员工上门收物业费,可敲了很久里面都没有响动,三人怕业主出事,於是就一起进了屋子,结果发现了死者。”
第一次听飞鸟一口气讲完这麽长的话,意外地,和平时死气沈沈的他有所不同,徐骁好像感受到一丝正常人该有的活力与生气。
而此时飞鸟仍在盯著电脑荧幕上的浴衣,“快告诉我浴衣大概的样子,我想穿上给你看。”
“少给我变态!我不想看!”归根结底这家夥还是个怪胎,但他刚才说的内容确实和警方盘问到的回答没有出入,徐骁上下打量著飞鸟,“你还打听到什麽?”
“他是这样死的。”飞鸟忽然站起身推开徐骁,“你跟我来。”
徐骁发现,只要提到和案情相关的内容,怪家夥就瞬间变身,动作敏捷,声音响亮,连眼神都带著亮光。他跟在飞鸟身後,心想这人不会是双重人格吧。
房子的格局是两室一厅,这在调查戴鹏家时就已经清楚,自然飞鸟家的格局也一样,他所住的房间是两间卧室里相对小的那间,而另一间的楼下则是命案现场。只见他风风火火推开那间一直紧闭的卧室门,就在门打开的刹那,一个带著毛发的东西突然吊挂下来,飞鸟看也不看随手一甩就走了进去,然而待徐骁跟到门口时才赫然发现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神情狰狞的橡胶鬼脸,著实吓了一跳。
“靠,你他妈还有这爱好!?”
“这是我弟弟的房间。”飞鸟打开光源,屋子里的景象立刻映入眼帘。这间卧室的布置和飞鸟本人房间的脏乱度不相上下,唯一的差别就是这间没有任何推理元素,四处尽是和恐怖暴力相关的东西,电影中、游戏里暗黑角色大大小小的模型充斥著整间屋子,十分阴暗压抑。
“你亲弟弟吗?”徐骁捏著下巴东瞧西看,房间里大多数模型做工精致逼真,让他一时间移不开眼珠,像进了灵异的鬼屋。
“嗯。”飞鸟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忽然直挺挺仰躺在屋子中间的单人床上,顺手还抓过一个枕头盖在脸上。“据说现场是这样的,死者浴衣敞开,双腿大张的半裸状。”
看怪家夥模仿起犯罪现场,徐骁翘起唇角,“还有呢?”
“内裤挂在脚踝上,床头这个位置的抽屉被拉开了,那个保洁员只记得这麽多。”拿开脸上的枕头,飞鸟望著屋顶,“这样看来被害青年应该是窒息死亡,被强行侵犯的可能性很大。”
徐骁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你连现场的情况都没看到,怎麽认为他是被强行侵犯的?”
“从敞开的浴衣和内裤的位置判断,被害人明显没有做好准备。”
还以为飞鸟有什麽高明见解,听罢徐骁哼笑著摇了摇头。“一派胡言。”
“不管抽屉里有没有被拿走的物品,总之被害人被侵犯过,这证明他在一定程度上激起了凶手的性欲,凶手对男人身体有过qíng_sè幻想,他有可能是同性恋,也有可能不是,从枕头盖在被害人脸上看,凶手极有可能在性冲动下杀人,并非开始就想置被害人於死地。另外,被害人浴衣里还穿著内裤,证明他不想和来者调情或上床,所以当著凶手换浴衣的可能性就更小了,基本可以判断在凶手进门前他已经穿好了浴衣。”
“你的推理太主观了。”徐骁皱著眉头听完随即露出了不屑笑容,“你要知道即使当面换浴衣,也有人喜欢让对方把衣服穿好再一件件剥掉,并不是每一个穿了浴衣想调情的人都不穿内裤,你完全是从你喜欢露阴的角度去猜测,穿上内裤就表示不想上床或调情太可笑了。”
“总之,我认为被害人是在不想发生关系的情况下被强行侵犯的。”飞鸟肯定地总结完从床上坐起来,而後又补充了一点。“还有我不是露阴癖。”
“呵呵,我们相信的是科学和证据。”怪人就是怪人,只凭别人嘴里说出的场景便鲁莽猜测,在科学的分析前根本站不住脚,徐骁随之也总结道:“总之你推理的角度完全没有依据,你的胡思乱想就留著放在你的小说里吧。”
“……”不知是被刑警的否定打击到,还是结束了推理过程,前一分锺还精神奕奕有神采的
飞鸟立刻恢复了先前的沈闷,任何细微的表情在瞬间都消失了。默默起身走到徐骁面前,飞鸟顿了顿,抬起无神的双眼。“那你要不要看我的小说?”
怪家夥的表演就像程序设定好的机器人,在活人和木头之间切换自如,徐骁对他非常规的善变感到惊讶,怔了怔道:“如果你不再问和案情相关的问题,当然可以。”
“知道了。”连说话的语气顿时都失去活力,飞鸟低著头走回自己房间,爬上床抱起笔记本电脑。
离开布置得灵异的房间,再看飞鸟那被荧幕照得惨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