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遇到女人主动扑到怀里,并不是艳遇,有时候很有可能是劫难。唐天宇看清楚了怀中的女人,赶忙将她推了出去,力气用得不是很大,但还是将女人推开了几步。
“谭县长,您好!”
“嗯?唐镇长!”
面前站着的这个女人穿着一件紫色格子呢绒大衣,下半身踩着一条弹力裤,脚上踩着一双高帮皮靴,头发高高的盘起,一如既往还是那副孔雀的装束,正是陵川县的二把手们,年轻的女县长谭林静。
不过谭林静此刻倒是略微显得有些惊慌,她双眼扫视着唐天宇,脸色微红,似乎被撞破了什么秘密,有点不知所措。
这时,从拐角处出现了一个身高约莫在一米八左右的男人,他身穿着军大衣,留着齐整的短发,国字脸,一双虎目不怒自威,往谭林静所在的方向急冲冲地赶了过来。
“林静,林静!”那军装男人很快来到了谭林静的身边,拉了一下她的手。
谭林静看了一眼唐天宇,脸色微红,躲开了军装男人的拉扯,轻声道:“注意形象!”
随后谭林静跟唐天宇点头示意了一下,便从楼梯急冲冲地下去了。那军装男人脸色有点尴尬,叹了一口气,紧随谭林静而去。
陈忠指了指包厢,眉头挑了挑,道:“进包厢再说。”
进了包厢,陈忠便将谭林静的事情给唐天宇说了一遍,听得唐天宇一阵唏嘘。刚才那个军装男人是谭林静的老公,名叫许援朝,今年三十三岁,是胜军分区中校级官员。
不过这许援朝并不如同看上去那般正派,因为谭林静长期不在身边,所以经常在外面勾三搭四。谭林静不回省城还好,前段时间有事情突然回到家,发现许援朝竟和一个姿色平平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当时就崩溃了。这事儿,以谭林静的气度,原本不想闹大,便准备跟许援朝和平分手,但是没有想到许援朝不但不肯分手,还闹得沸沸扬扬,甚至来到了陵川县政府静坐,每天跟着谭林静人前人后的跑。
谭林静是一个公众人物,如果许援朝采取比较温和的策略,或许还能有缓解的可能,但这样子一来,动静闹得太大,无疑让谭林静倍受舆论的压力,其实造成了覆水难收的境地。
听陈忠说完谭林静的遭遇,唐天宇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谁知道人前光鲜亮丽的女县长背后也有这么心酸的故事呢?”
陈忠拍了拍桌子,骂道:“这许援朝真不是一个东西,老子都想揍他一顿。家中貌美如花的老婆不好好保护,在外面偷食就算了,还找了一个暴丑的,这不是故意恶心咱们么?”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每个人爱好都不一样,人的审美观大致相同,但又有所不同。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偶尔也喜欢尝一下清茶淡饭,那别有一番滋味。”唐天宇颠头晃脑的点评道。
“哈哈,你这观点实在是太无敌了!”陈忠倒满了一杯酒,也不跟唐天宇碰杯,直接将那杯酒灌进了肚子里,道:“现在许援朝已经快成陵川县人民的公敌了。你要知道,这陵川县多少男人将谭县长想象成梦中情人啊。”
唐天宇摆了摆手,道:“人民就是这样的,总是看到公众人物的表面,不知道公众人物的背后呢。”
唐天宇总觉得不太想讨论谭林静的私生活,话锋一转,问道:“现在县里的情况怎么样?”
陈忠知道唐天宇是在问县里现在的斗争情况,轻声道:“现在凌书记和杜书记的争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状态,前端时间市里有人下来调查凌书记的侄子凌泉的经济问题。据说,凌书记已经被内定今年换届之后,便要靠边站了。”
唐天宇眉头拧起,拾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入嘴里,不做声。
陈忠继续道:“不过凌书记也蛮厉害的,省里有领导一直放出声音来,要让凌书记再干一届。最近县委也流传了一些杜书记的消息,说他平常生活作风有问题,跟自己的小姨子关系暧昧……”
唐天宇听到这里,终于脸上有了笑意,道:“这场战斗果真闹得如火如荼啊。两个人看来是要刺刀尖肉的血拼了。”
政客们的战场就这样,无所不用其极,唐天宇现在还处于最底层,没有机会见到这样大规模的场面,不过他知道,随着自己一步步地走在这通往权力顶峰的金字塔上,迟早也会遇到这样类似的问题,唯一的方法,就是小心谨慎,尽量不要给对手以可趁之机。
权力让人心潮澎湃,但权力也会让人随时进入万丈深渊,真是可爱又可怕的东西。
虽然唐天宇现在还够不到凌安国,但他心中已经有了盘算,如果能够让凌安国早点下马,并不是一件坏事。于私,凌安国是凌峰的爸爸;于公,凌安国当年犯下的经济大案怵目惊心。所以唐天宇或多或少地给陈忠透露了一些东西,陈忠看上去粗莽,但也是有灵性的人,把唐天宇的话揣摩了几遍之后,暗道既然是贵人的提点,还是得多多注意。
陈忠一如既往的嗜酒如命,跟唐天宇棋逢对手,加上心情不错,所以多喝了一些。因为陈忠喝酒豪放,唐天宇也喝了一些。
对于酒这个东西,唐天宇不排斥,他现在有时候是故意在锻炼自己的酒量。酒,在官场上,有时候是一块很好的敲门砖。
喝到最后,王波过来将陈忠接回家。唐天宇则醉醺醺地由王洁妮扶着进了电梯,回到了房间。一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