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苗往墙上一缩,望着他愈来愈近的脸, 怔了半秒, 低眸道:“因为, 这里面对我来说……有很重要的回忆。”
周纸砚默了良久:“我也是。”
胥苗听到这三个字,瞳孔霎时微睁,指尖开始颤抖。
他勉强用演技克服了自己内心的震惊与猜疑, 微微笑了下:“那,不先带我进去看一看吗?”
周纸砚一笑,就先松开了他,拿钥匙打开了三楼的房门。
这幢房子外观,还有一楼二楼,都与上一世比有一些细节的改变。
可这个三楼,乍一看,一切居然都没有变……
陈旧的小木桌,会漏水的花洒,有点窄的木板床,靠床的那半面墙上还贴满了七年前的报纸,每样物品摆放的位置都所差无几。
胥苗觉得头有点疼,仿佛时空在脑海中出现了错乱,回过头,就看到周纸砚在望着自己,一动不动。
他微微愣了半分,才察觉到周纸砚看着自己的眼神已经变了……就像是以前小砚终于等到了自己回家时,那种怨艾又温暖的眼神。
“前辈,对这里,你还熟悉吗?”
“熟悉……”
胥苗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看着五米之外的周纸砚,不知该做何表情,他欲言又止,心里的那股猜测越来越强烈,直到再也按捺不下去。
“……小砚,是你吗?”
他从来以为重活了一遍的人是自己,但没有想到,如果那天发生意外的晚上,是不是周纸砚也重生了呢?也跟自己一样,重新活了七年,却没有忘掉彼此!
如果说两人的记忆里都没有了彼此,那重生也应该是相互的才对……
周纸砚勾唇笑了,眼眶却已经s-hi了,忽然过来一把抓住了胥苗的手腕,将他狠狠地扣在了背后的床上,爬上他的身,便去不顾一切地含住了他的唇。
“是我,是我啊……现在你才认出我来么?”
说着,他在他唇上用力地咬了一口。
胥苗低吟了一声,这一刻却清醒地很,也去抱住了周纸砚的后背,紧紧地拥住,任由着他在自己的身上肆虐。
吻到最后,他听到周纸砚已经哭了,眼泪一颗颗,全部落在了自己的舌尖,是涩的。
胥苗于心不忍,抱着他翻身,将他放到了床上。
周纸砚就蜷缩成一团,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像个孩子一样躲在他的怀里哭泣,发泄所有的委屈与痛苦。
“别哭……别哭了,我在这,不管是病魔还是时间……都没有把我们分开。”
胥苗安慰的话音里也有点哭腔,可他看着在自己怀里的周纸砚,笑意却要比眼泪更甚。
或者说,这时的眼泪,是因为开心,因为激动。
周纸砚也笑了一声,又抬起下巴,去锁住了他的唇。
他非得吻他,用尽全力吻他,才能让自己相信这一切不是梦。
旖旎良久,两人才从久别重逢的喜悦与不安中渐渐平静下来。
两人躺在床上,面对着面,还在因为刚刚的激吻而轻声喘息着。
尽管亲吻得j-i,ng疲力尽,眼前的这一切还是有点不真实。
在曾经的家,拥抱着彼此,他们就像是回到了上一世。
胥苗望着他,很轻柔地亲了亲他的额头,问:“小砚,你当时是怎么到这个世界来的……”
“我不知道。”
周纸砚有些不大想回忆那晚的事,“我觉得我那晚是死了。”
“死了?”
胥苗想起自己发生意外的时候,也是最逼近死亡的时候。
“那天晚上,我等了你很久,后来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有点着急,当时呼吸就不太顺了。我摸不到氧气罩,爬起来吃了两片药后,发现自己耳朵里开始流血了,后来鼻子也开始流血……然后就晕过去了,我当时想我应该是死了,救不活了,其实在那前几天我就觉得自己要活不长了,手术应该是失败的。只是不敢告诉你。没想到醒来之后,我就成了影帝周纸砚了。”
周纸砚轻描淡写地说着,像是在开一个玩笑。
胥苗却将他抱得更紧,完全能够想到他一个人发病无助的样子,那种渐渐被时间耗死的感觉,肯定煎熬极了。
“对不起,那天晚上我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所以没能接到你的电话……”
周纸砚心里“咯噔”一下,心一下子也被揪得很紧,可一直提着的一口气像是沉了下去,他微微一笑,又去咬了一口胥苗的耳朵。
“原谅你了。”
胥苗被他撩拨地有点痒,往回缩了缩,又看了下这个房子,转移了一个稍微轻松点的话题,问:“你当初买下这个房子,也是想要留作纪念吗?所以才装修成这样?”
周纸砚笑了笑,搂着胥苗的腰不肯放手,双腿还霸道地架在他的大腿上,说:“嗯,我想万一你这辈子是个直男,或者有了别的人,我总不能硬把你掰弯把你抢过来,到时候还招你讨厌。所以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后,我就把这房子买下了,装修成了我们以前住的样子。我有空的时候,就会回来看看,在这待一整个下午,然后想你。”
胥苗哽咽无言。
是自己太笨了,当时在得知这幢房子被人高价买走后,他就应该猜到,这世上除了周纸砚和自己,都不会有人再花那么多心思去买这么一套破房子。
他也应该察觉到,在剧组里他对自己的有意无意地勾引撩拨,并不只是玩玩而已,而是一种依赖。
周纸砚又说:“这些东西都是我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