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桌上,卢敬希拿出一个巨大的纸箱,把桌上所有的东西一一整理,脑海里都是他与同事们朝夕相处的画面,还有上午张经理的话:
“小卢,发生什么事了,你要辞职?”
“嗯,家里出了点事,也许会搬到外地。”
他撒了一个蹩脚的谎,为了掩饰,他不敢和张经理对视,心中暗自庆幸不是和展星迟打报告,否则只需一眼,展星迟就能戳穿他的谎话。
“搬哪儿去啊?要不等展总回来,看看能不能给你调到外地分公司?”
张经理从座位上站起,叹了一口气,“本来想告诉你,等展总回来,我们就可以去总公司了,没想到,哎。”
听到此处,卢敬希的眼眶发热,看向张经理的视线有些模糊,但他梗着颈脖硬是把眼泪逼回去,镇定地扯出一个微笑,故作轻松:
“还是别惊扰展总了,家里这事来的也急,恐怕等不到调令。”
“一直以来,谢谢张经理对我的照顾。”
卢敬希朝后退了两步,对着张经理深深地鞠躬,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滴在地面,张经理伸出手握住他的肩,两人对视时,张经理又是叹了一口气:
“小卢,你这样吧。”
“要是还能回来,记得给我打电话,去总部找我。”
又是一张名片,卢敬希一言不发接过明信片,坚定地看向张经理:“谢谢张经理,下午我来收拾东西,把工作卡放在桌上。”
他落荒而逃,没跟任何人告别,毕竟他编不出什么像样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辞职。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价格低廉的筒子楼,他把家里的东西收拾了一番,房产证被抵押,上次给他打电话的男人限他今天搬出所有东西,上交钥匙,否则把他爸的小指剁下来。卢敬希恨声说了句好,连带把员工宿舍也退了,一个人筋疲力尽地安排好了所有的事。
夜色掩盖一切深沉的情绪,卢敬希把桌上所有属于他的东西收拾好,伸出手抚在格子间的边框上,不舍与留恋都写在脸上,这是他曾经奋斗的地方,谈不上有多少感情,但他在公司里很开心,他很珍惜,但这份美好,只能藏在心里,等还完债,或许还能再回来。
他摘下挂在脖子上的员工身份卡,上面是他的照片,耀威集团房地产股份有限公司分公司——策划部,卢敬希。
一滴透明的液体落在照片上,员工身份卡安静地躺在桌上,卢敬希头也不回地抱着纸箱离开,他左手掏出手机,拨打已经存入的号码:
“钮老板,我是卢敬希,我和你签,立刻放我妈妈回家。”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薛熠在美国追的人是展星迟。”
“他为了展星迟退圈,一心一意追他,结果展星迟不仅不待见,还很厌烦薛熠。”
“还有呢。”
听到此处的路一鸣不由得暗爽,展星迟反将一军实在深得他心,薛熠也有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时候。
路一鸣裸着上半身站在床边,腰间围着一条浴巾,他端起桌边的水喝了两口,看向躺在床上抽烟的翟猛,浑身布满他落下的痕迹,翟猛看向他,把烟灰抖落在床头的烟灰缸中:
“没了。”
“我也是上次喝酒听何畅随口扯的两句,其他细节,就不清楚了。”
路一鸣移开视线:
“展星迟,我没把握。”
“而且我没必要为了报复薛熠,搭上自己。”
“他那种垃圾,不配。”
翟猛何尝又愿意把自己心上人拱手相让,这不过是为了讨好路一鸣的献策。
再说展星迟不是一般人,翟猛都无法完全对付的人,更别说路一鸣,听见路一鸣放弃,翟猛从床上坐起身,也不顾自己浑身赤裸,就去拉路一鸣下身的浴巾,勾手揽他的腰,摩挲他的腰窝,俯身亲吻刚刚纾解过的性器,抬眸望向路一鸣:“我也不想你以身试险。”
路一鸣没有抗拒翟猛的伺候,他享受地微眯双眼,呼吸渐渐急促,性感的喘息在翟猛听来仿佛cuī_qíng_yào,他加快吞吐的速度,将硕大的guī_tóu深深抵入喉头柔软湿热的深处,路一鸣的手指伸入他的发间:“我要把这件事,告诉卢敬希。”
“砰——”
卢敬希站在钮嘉瀚面前,眼见他抽出自己的手机卡,踩在地上碾断,一声不吭。
手机随后被丢在地毯上,eros的灯光仍旧璀璨炫丽,他站在钮嘉瀚的面前,这个白西装的长发混血男人神情淡漠:“以后你既然是eros的人,就要听我的管教,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不许违逆客人的意思,让你当场脱衣服,你也得给我陪着笑脸脱。”
“听明白了吗。”
钮嘉瀚见卢敬希还存有一身不屈不挠的傲骨,就恨不得把他全身的刺都拔干净,回炉重造一番,卢敬希为了50万,忍下这一切,压低嗓音:“好。”
“我妈妈呢。”
“把人带上来。”
卢敬希一见到妈妈,眼泪就滑了下来,骨瘦如柴的母亲披头散发地被推到他面前,原本涣散的双眼在触及卢敬希时像是捉到了救命稻草:“儿子!救救你爸爸啊!放高利贷的会剁手剁脚啊!”
“你不能见死不救,不能不救你爸爸啊!你爸快要被打死了啊!呜呜呜呜!”
卢敬希双手用力把着母亲的双臂,却无法阻止母亲一个劲地朝地上滑,她嚎啕大哭地倚靠在卢敬希怀里:
“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