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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二蛋原本不是葛家营的村民,他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姚家岭,和姚素芬是一个村的人。[网 ]
葛二蛋父母早亡,是个吃百家饭、穿千家衣长大的孤儿。
姚家岭是乡政府所在村,乡政府里有个邮政投递员的姚大壮。
农村邮政投递员是那个年代特殊的产物,属于好汉不愿干,赖汉干不了的苦差事。
这个姚大壮年纪已奔四十了,他虽然早早的成了家娶了婆姨,可他的婆姨葛小玲却一直没有怀孕生孩子,而葛二蛋无家可归,于是姚大壮收留了刚刚十岁的葛二蛋。 .
虽然,平时葛二蛋管姚大壮叫叔,但是他们之间一点儿血缘关系也没有,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不着边际。
由于职业的关系,姚大壮要肩扛担挑,翻山越岭,长途跋涉,走遍了这一代的大大小小的村庄,有时候赶不回来,还要夜不归宿,十分辛苦。
姚大壮在家里是一个极为霸道的大男人主义者,专横跋扈、打骂婆姨,让葛二蛋感受不到一丝一丝的家庭情份。
姚大壮一年到头总是把偏分发梳得油光锃亮,一身穿着廉价布料做的‘列宁装’,自我感觉良好,把自己当成城里人儿似的。[网 ]
葛二蛋随着姚大壮的辈分儿,叫姚大壮的婆姨葛小玲为婶子,葛小玲是葛家营的人,嫁到姚家岭十来年了,是个逆来顺受极为温顺的妇女,只有她对葛二蛋有母爱的温暖。
但是姚大壮对自己的婆姨来说就仿佛是个神棍恶魔,因为葛二蛋常常在半夜里听到他毒打婆姨葛小玲的情况发生。
有一次半夜里,姚大壮的骂声吸引了葛二蛋,他趴在土坯房窗沿儿边,眼光飘进屋里,紧接着,他听见葛小玲无精打采地说:“都后半夜了,还不睡啊!”
“睡你个球啊!你她娘的憋着使坏,不想让我有儿子对吧!”姚大壮气急败坏的骂道。
“你折腾了好几回,都搞不进去,这也怪我啊!”葛小玲怯生生的反驳说。
“不你娘的怪你还怪谁,你这块破盐碱地连老子的‘旗杆’都不能受用!”姚大壮怒气未消发狠的说。
“是你硬不起来!”葛小玲的声音很小。
这时屋里传出来清脆的“啪啪”之声,那一定姚大壮扇葛小玲耳光的响声,我这样想着,不由打个冷战。
“你还犟嘴!”又是“啪啪”的两声。
“我尿急!要去茅厕!”葛小玲满腹委屈有颇感无奈地说。
姚大壮扇了葛小玲几个耳光之后,怒气也消了许多,身板更像是一只泄了的皮球一样,从葛小玲身上滑落到炕上,他夸下那只小鸟儿的翅膀仿佛受了伤一样,垂头丧气的耷拉了脑瓜儿!
蜡烛熄灭了,房屋里漆黑一片,然后就是一阵沉默,夜深人静,无声无息。
这样的情形,一次、二次、三次ap;;无数次之后,葛二蛋终于明白姚大壮有病,他是个病人。
有时候,葛二蛋的骨子里有一股恣意的暴力冲动,他真想冲过去,杀它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