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万小宝只和婶婶说了一些城里的新鲜事,以及自己的一些遭遇,当然,其中和春姐的故事,被他从中给剪辑掉了。
三伏天里一天最热的当口,莫过于下午。乡里的人,一般是赶在天刚露出麻花亮的时候下地干活,过了中午,在地里八竿子打不着一个人影儿了,都在家里躲着日头,午睡的,或几个人凑在一起打牌的、唠家常的,俗称“歇伏”。
“看来外面的世界真精彩,也难怪那个黑皮常年都不肯回家哩。呵呵,小宝,去年过春节你也不回来,大概也是被外面的花花绿绿给迷住了吧?”玉莲语气淡淡的,却透着一丝说不出来那种幽怨的味道。
“不是的,”万小宝急了,急忙找借口辩解,“婶婶,那是工地上临时加班,我还不是想多挣俩钱好孝敬婶婶嘛……”
“算你还有良心!”玉莲脸上红扑扑的,娇嗔地道,其实她心里明亮着呢,万小宝的回复根本就是托辞,既然他不想说,她也就没有必要再追问下去了。他那么大的人了,有自己的隐私权。
万小宝看着婶婶那娇嗔的模样,竟比少女还要娇媚,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又是一荡。
“婶婶,下午反正没事,我来露一手,做几道好菜让你来品尝一下。”万小宝笑了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
万小宝从小到大都没做过菜,玉莲不信,心疼他:“别逗了,什么时候你学会做菜了?你刚从城里回来,在家好好休息两天吧。 ”
“你怎么不信我呀,婶婶,我是酒店打工出来的,你等着看我的手艺好了!”万小宝对自己充满的信心。
这次从城里回来时,万小宝在超市买回了很多的配料。既然要在乡下做厨师,自然要征得婶婶的同意;想要得到婶婶的赞同,当然得露出一招两招来。
好在乡下取材方便,下河捕两条鱼,地里摘点菜,院子里捉只鸡……很快一切齐备了。
玉莲好奇了,在附近一带,除了“大锅铲子”之外,是没有一家男人会做菜的,她想看看万小宝是怎么做菜。
这万小宝动起手来,还真蛮像那么一回事,择菜,配菜,什么煎、煮、炸、炒,闪转腾挪一连串的动作,做得一个麻溜快,真个干净利落,直看得玉莲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眼见得万小宝忙得一脸的大汗,玉莲有些心疼了,从身上掏出手帕,挨在他身边,不停地替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
那手帕带着玉莲的体温,香香的。这厮正用一柄锅钞子在锅里翻动着炒菜,心里却禁不住又是一颤,想,婶婶的身子一定更香的吧。
记得小时候,是婶婶一直带他睡的,那时候怎么没感觉到婶婶身上的体香呢?或许是自己那时还小吧,这种女人的香,大概只有到了一定的年龄段的男人才能闻到吧。
他突然想起叔叔在临终前所说的话,婶婶是为他娶的——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这话实在让人弄不懂啊。
哎,以后娶老婆的话,一定要娶像婶婶一样漂亮又贤惠的女人。婶婶好,婶婶妙,婶婶真是一个宝……
万小宝不敢再往深外再想,站在身边的这个女人毕竟是自己的婶婶啊,如果让她知道了自己心中邪念,还不要打死他啊!
“婶婶,菜快做好了,你到桌边坐着去,我一会上菜。”
忙了一下午,到了晚上,一盘盘菜端上了桌子,光看那盘中菜的所做的样式,奇形怪状,五颜六色,每道菜还有一个怪怪的名字,什么午夜梦回、三潭映月、高处不胜寒……五花八门的,玉莲也听不明白,万小宝介绍说,这叫艺术菜,是城市里有身份人吃的。
玉莲这道菜看看,那道菜看看,不住地点头,一脸醉意的笑。万小宝夹了一根浮在汤碗里剥了皮的茄子,送到她嘴里:“婶婶,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哎哟,小宝,这菜的口味还真不错,你可以当个厨师了,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万小宝脱口道:“这叫玉女脱衣。”
“什么?”玉莲脸上一红,翻了万小宝一个白眼,“你说这菜叫……”
“哦……这……这是城里人的叫法,我……”万小宝一时窘迫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该死,什么菜不好给婶婶吃,竟捡上这道菜了。他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光。
“那些城里人也真是,叫这名字,不过,味道的确不错的,好吃!”玉莲眯着眼睛,细细地品尝着,满脸绽笑,赞不绝口。
听婶婶这么一夸,他乐了:“婶婶,我这次回来,不打算走了。”
“什么,你这次回来不走了?”玉莲疑惑地看着他。
“是的,不走了,我想在我们玉女镇一带做个乡下厨师,以后就陪在婶婶的身边。”在这次回乡的路上,万小宝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盘算,先在乡下跑厨,也就是谁家有事,就给谁家下厨,等在乡民中赢得了好的口碑,到时就在村里做个大的,开个农家乐,再搞个生态旅游,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
万小宝后面一句话,让玉莲感到特别的欣慰,这小子从城里回来,一张嘴变得越来越会说话了。玉莲心里春水洋溢,她感觉多年来在他身上所受的苦累,总算没有白费。
可想起张根生临终前的交代,她心中又是一酸,眼睛泛红,泪珠夺眶而出。
万小宝急了,拉着婶婶的手急切的问:“婶婶,你是怎么了?”
他这么一握婶婶的手,几乎舍不得放手了,婶婶的手柔若春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