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宁远不好意思地笑笑,脱下大衣,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整理乱成一团的书桌。上午出门时最重要的那份文件不见了,叫他一阵好找。
安然问:“结果怎么样?那个厂子的人不好伺候。”
宁远笑道:“还行。”桌面干净之后,宁远把手头的一份合同交给安然,笑眯眯地乞求:“安姐,这个你就帮我就给老板吧。今天没什么事了,我想早点回去。”
话音刚落,往里的一扇门就打开了。老板周瞳大步走出来,边数落他,“想瞒着我早退!宁远,你现在胆子不小了啊,赚不到钱,当心被炒鱿鱼。”
安然抿嘴笑道:“老板,你没机会炒他了,他业绩好得很。”
宁远穿起大衣,似乎对周瞳的威胁一点也不上心。周瞳走上前,摸了他一把,手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腰,贴上他耳朵轻轻道,“我等会也没事了,晚上一起去喝酒。”
“行。”宁远朝他抛了一个媚眼。
宁远一早就知道周瞳对他有点意思。
当初面试的时候,周瞳亲自当主面。宁远是进去的最后一个,周瞳伸着懒腰,看了他一秒,竟然走上来轻佻地拍了下他的屁股,还正经地赞了一句:“好漂亮的屁股!”
另外两个陪面的老头听了差点背过气去。
宁远冷着脸笑了笑,瞥向他的下身,回答他,“谢谢,你的也不错。”
两人一拍即合。
简单地问了他几个问题,周瞳就通知他第二天去上班了。宁远没有犹豫,一早就揣着公文包去了公司。宁远对周瞳没意思,不过这人挺有趣的,而且,有一个不需要可以隐藏性向的同类上司,生活总会轻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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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周瞳开车来接宁远去酒吧。
这种地方去多了其实也乏味。宁远不喜欢闹,通常只光坐着喝喝酒,周瞳老笑话他没情趣。灯光暗下来的时候,周瞳的手就变得没规矩了。不是揽着他的腰,就是色大叔似的在他腿上摸来摸去。坐了一会儿,他便笑嘻嘻地问,“今天晚上去我家吧?”
宁远也笑得花儿似的,“免谈。”
周瞳拿手敲他的额头,连声抱怨,“第三十次了,你还不松口!”
宁远说,“你还是找找别人吧。我嘛,既不够嫩,又没有肌肉,怎么说都不合你的口味。”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周瞳笑笑,见他没有兴致,也就不再多说。喝下几口,突然想起件事,便正经起来,放了杯子朝宁远道,“过几天要跟一家外企谈生意,做日化的。公司里就你是科班出身,我打算派你过去谈。”
“找我?”宁远挺惊讶的,“我经验不足,要是搞砸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周瞳笑道,“当然是炒了你。”
宁远知道他不是玩笑,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我会尽力。”
一个白白嫩嫩的少年从他俩面前摇过。周瞳眼前一亮,朝宁远使了个眼色,把车钥匙丢给他,就跟了上去。没过一会儿,少年就跟着他往外走。周瞳远远地朝宁远挥了挥手,笑得既奸又淫。
宁远苦笑,这就是让他自己开车回家了。舞池的灯光摇曳着,他把桌面上的酒一杯一杯喝完,才起身回去。有人上来问,“一个人?要我送你吗?”
他摆了摆手,一步一摇地走出门。车是开不了了,他把那辆炫得要命的保时捷弄进停车场,才这么一段距离,就让头晕得厉害。他干脆开了空调,把座椅放下,倒头就睡。
周瞳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回家了没。听声音正在床上哈皮呢,宁远撒了个小谎,说自己已经到家了。
有时候,宁远觉得自己挺羡慕周瞳的。他觉得他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这一点,自己却怎么也学不会。
第二天早晨,闹钟准时把宁远吵醒。他闻了闻自己的西装,一身酒臭。可要他特地转回家一趟,他也懒得去,想了想,干脆就这么一塌糊涂地去上班了。
刚进公司,周瞳就冲过来,把他拉进了办公室里。
“祖宗啊,你怎么这副鬼样!快把自己收拾收拾,那家外资公司的人提前到了,等着十点和你见面。”
宁远吓了一跳,“这么快?我还没有研究他们的资料呢。”
“我和他说了,事情还得过几天谈。不过他说要先见见你,了解了解情况。”周瞳动作利落,三下五除二地剥了宁远的衣服,把他推进旁边的窄小浴室,“现在你的任务只有一个,把自己彻底弄干净!”
宁远头昏脑胀地漱了口,抹了把脸,就把自己放到蓬蓬头下用凉水猛冲。周瞳倚在门上,色迷迷地看着他,边感叹,“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诱惑!”
宁远闭着眼,任他去看。水停了,周瞳递过来一条毛巾。宁远边擦边问,“是哪里的公司?”
周瞳说出一个名字,宁远顿了顿,动作慢下来,说,“哦。”
那是他曾经可能会去的公司,不过现在已经离他很远了。也不知道夏林在那里干得怎么样。
这个名字突然一冒出来,竟叫宁远心头一跳。突突地慌了很久,才缓下来。
还以为自己彻底忘了……
算了,反正隔这么远,总不会再见面的。
周瞳问,“怎么了?”
宁远笑了笑,把毛巾丢过去,“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的糗事,觉得有点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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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提早了一点到达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