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霍南微微一笑,眼睛却看向牧洵,“我是吸血鬼,我的血比蛇毒还毒,它伤不到我。”
顾枕忽然觉得有点尴尬,刚才看到霍南挡在前面,他下意识觉得,霍南是为了救他。
可现在想来,霍南大概是怕大蟒蛇伤到牧洵吧?
所以,霍南想要的,应该是牧洵的关心?
顾枕理理头发,默默退开一点,把位置留给牧洵。
牧洵上前,将手掌放在霍南的伤口上方,运起灵力一吸,伤口中并无黑气。
“你果然够毒的。”牧洵说。
霍南:“……”
气氛又开始尴尬起来。
“我们继续上山吗?”顾枕只好问。
他觉得气氛尴尬,浑身不舒服。可刚才就是他独自往前走惹出来的事,顾枕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现在就不敢随便乱动了。
“走。”牧洵在前面带路。
这一路上没再出什么意外,到了晋羽观前,苟真和吴之珩站在门口,身边还有一位白胡子道长,正忐忑不安地原地踱步。
“肯定在观内。”吴之珩冷着脸道,“所有人都集中起来了。”
牧洵点点头,侧头问霍南:“你能认出来吧?”
“能。”霍南点头。
白胡子道长在前面带路,众人走进内院。
好几十位大大小小的道长站在一起,正窃窃私语,“嗡嗡嗡”响成一片。
白胡子道长扫了众人一眼:“安静!”
几十个人全都噤声,一时间院内安静得有点诡异。
牧洵示意霍南上前去认人。
顾枕站在一边看着这场景,总觉得不对。
李崖既然知道霍南在找他,之前还匆忙从饭店逃跑了,为什么要躲到吴之珩的道观来
这不是相当于自投罗网吗?还是说,他并不知道道观跟吴之珩的关系?
霍南已经走进人群里辨认李崖了,其余人的目光也全都在他身上。
顾枕退后一步,左右打量这院子的布局。
院子里看起来倒是没什么特别,但是在顾枕的左后方,有一尊很大的白虎雕塑。
为什么要在院子里摆一尊白虎的雕塑?
顾枕还想再看仔细一点,前方的霍南已经找到了李崖——那是一个驼背的中年道士。
看到自己被发现,李崖抢先动了——他瞬间挺直了脊背,连脸都变得跟之前不太一样,看起来完完全全像换了一个人。
霍南伸手去抓人,李崖后退,作势要逃,等霍南追来他却忽然向左,抓住旁边一个小道士,弹出长指甲抵在小道士的颈部。
小道士吓得直接就晕了过去。
“你放开无辜的人。”霍南不得不停下来,“我们之间的恩怨我们自己解决。”
李崖冷笑一声:“我又不傻,放开他我就死定了。你们放我走,不然我杀了他。”
“就算你现在走出去,被抓起来也是分分钟的事,何必徒劳挣扎?”牧洵上前两步,说,“说出你背后的高人,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放我一条生路?”李崖不屑撇嘴,“你当我傻?就算你们不杀我,但废了我的能力,我还不如去死。”
“那你就去死吧。”牧洵冷冷道。
李崖一愣,晕过去的小道士飞快转身,将一张符拍在李崖的额头,然后退开。
李崖也不是等闲之辈,被符纸伤到,整张脸痛得扭曲起来,但他的指甲又暴长了十来公分,小道士没躲开,颈部被划了一道口子。
牧洵接过小道士,替他吸出伤口的毒素,苟真和吴之珩一起扑向李崖,将他制服。
顾枕看到这一幕,提着的心刚落地,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轻响。
顾枕转头,那白虎的雕塑里竟然真的蹿出来一只大老虎,猛地朝顾枕扑了过来。
这时候所有人都被李崖吸引走了,根本来不及相救。
顾枕奇迹般地并没有慌乱,上次牧洵送他的匕首他没还回去,一直随身带着。
刚才在山坡上被大蟒蛇袭击后,他就将匕首拿出来了。
大老虎扑过来的时候,顾枕不退反进,迎向大老虎,匕首直指大老虎的咽喉。
顾枕没想过自己能伤到大老虎,他只想吓唬它退开。大老虎估计跟他一样,觉得他伤不了自己,所以根本没退开。
于是,顾枕的匕首结结实实地刺进了老虎的咽喉。
顾枕自己都懵了一下,他有这么大力气吗?
大老虎吃痛之下开始发狂,并不后退,反而更加疯狂地朝顾枕扑过来。
顾枕手上缠着绷带本来就不如平时灵活,拔了一下匕首没拔.出.来,再想弃匕首而后退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着大老虎的前掌已经到了顾枕头顶,这一掌只要拍实,顾枕必定没命。
顾枕暗叹一声,忽然听到一声虎啸。
头顶的大老虎突然顿了一下,顾枕抓紧机会,贴着地面打了个滚,还没站起来就被人连拖带拽地抱进了怀里。
牧洵抱得很紧,手臂勒得顾枕几乎喘不过气来。但顾枕也吓得不轻,没有推开他。
院子里安静了很久,也或许只有几秒钟,苟真在旁边弱弱地开口:“老虎,没追上,跑了……”
牧洵回过神来,先低头问顾枕:“没事吧?”
顾枕摇摇头,站了起来,刚好对上霍南复杂的眼神。
牧洵也站了起来,沉着脸拉上顾枕走到李崖面前:“跑了一个怕什么?这里不还有一个?”
李崖被舒北井抓住,气焰已经消了一半,再被牧洵的气势一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