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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成了这么个五大三粗的。自从简亦临不在后，他身边坐着的人就没重样过，说是坐在他身边有安全感，都要来感受一下。

天知道这帮大老爷们要什么安全感。

“不知道，先把这个城市绕上一圈再说。”陆恒道。也没听说丧尸有趴窝的习惯，要是真跑了也有可能。

不过没等他们绕上一圈，就先发现了不对。这个城市的丧尸四处游荡，没有哪里是不去的，而前面却被开辟出了一片真空地带，这周围的丧尸都小心翼翼绕开那一片地方。

陆恒的车在最前面，被这氛围感染也慢了速度，但是向着空地中心过去，他们本来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只开出了一小段路，大家就看了一个靠坐在墙边的人，他的身体沐浴在阳光里，只是微微腐烂的身体能看他已经不是一个活人了。

“魏义？”冯林认出了这个人，不可思议的透过窗户看着前面的人。这是他曾经的同事。

名叫魏义的丧尸早知道有车开过来，却没理会，现在才终于转头看向车的方向，“冯林。”他的声音十分沙哑，但吐字清晰。

冯林推门下车，其他人也带着枪支紧跟下来。大家惊奇的看着这只仿佛有意识的丧尸，还是谨慎的离远了几步。

冯林也没走过去，只是离着几步远看着。

魏义见他们这副戒备的样子想露出个嘲讽的笑，不是笑他们，而是笑自己，但没成功，“你怎么回来了？”

冯林收回盯着魏义那张脸看的目光，觉得有些不礼貌，又谨慎的找了地方安放，才道：“我们听说这里有四级丧尸，想过来看看。”

魏义看着冯林，“没什么不能看的，就是难看了一点。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他微一迟疑，还是道：“……人。”

冯林皱眉：“可是……”

“我有意识。本来是没有的，到了四级就有了。刚升到四级的时候还没有，过了差不多……”他数了数，“十多天才有的，不仅有意识，还想起了之前的记忆，不只是活着的时候，还有死了之后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平静。周围人却浑身一凛，死后的记忆，无非是吃丧尸以及吃活人。而魏义能升到四级，已经不知道吃过多少。

“我现在每天都想死，却又忍不住活下去。只能这么生不如死的吊着，这可能就是对我的惩罚，谁让我制造了这个末世呢。唔，不止我，还有我那些同事。你都认识。”魏义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

大家被还在消化这颗炸.弹，想问点什么，魏义却没吊他们的胃口，他看着冯林，“你之前想复活苏昳做的那些实验，我们这里都有备份，是郑非拿给我们的，他对我们说信不过你，也让我们加入研究。他看人的眼光倒是挺准，找的都是些拿着别人成果做实验却丝毫没有愧疚心的人。”魏义嘲讽道。也不介意这些人里面还有他一份。

冯林虽然有些吃惊，但有了之前王则进入他实验基地的事多少有了点心理准备，“就算是这样，我那些都是失败品，你们拿了有什么用？”

魏义摇头：“不，你成功了。”他指指自己，“我就是死而复生的人。”

冯林看着魏义腐烂的身体，在心里叹口气，但也没出口反驳。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魏义仰头直视了一眼太阳，“我应该活不过半个月，四级，就是极限了。简直像被从地狱硬拉回来跳了支舞，天亮了就该回去了。”

冯林：“我当时也用死物做过实验，怎么没见到这个效果。”

魏义目光复杂的看着冯林，叹口气：“不是死的，是活的。当时郑非给我们带来了十几个人，不知道是从哪里找的，说可以‘帮’我们做实验。你坚持不用活人做实验，我们却没这个障碍。”

冯林压着怒气质问：“为什么要用活人，既然是复活，怎么需要用活人？”

魏义看着气急败坏的冯林，竟然有点羡慕，却还是道：“我们那时追求的已经不只是复活了，不光是我们，就连郑非可能也只是想在那之外再从你的研究里榨出一点有用的东西。毕竟，要不是你，也不会有异能的出现。”

周围的异能者听了这话瞬间把目光移到冯林身上，有震惊，有崇拜，还有一点难以解读的复杂。只剩下不动声色的陆恒显得格外独树一帜。

冯林呆若木鸡：“……”

我怎么不知道。

“异能这东西早在十几年前就有人研究，但总是少了点什么，而缺的那一角是用你一次研究的边角料补全的。只是异能研究的过程不太光彩，一直不知道要怎么呈现给公众。”

冯林：“……怪不得末世后那么快就研究出了异能。”

“我们对你的那些试剂修修改改再用给那些实验者，后来有一个人突然发了疯，抓伤了周围的研究人员，又跑出去抓伤了几个其他的工作人员。当时情况不算严重，我们都没在意，而等我们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冯林皱眉：“疯了一个实验者，你们都没注意，这也太……”

魏义轻笑道：“这没什么不小心的，他又不是第一个。”

冯林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魏义继续道：“每年疯掉的至少有十几个，怎么可能个个都注意。”

冯林冲过去想给魏义一拳，可看见他那张腐烂的脸，又猛然停下手。这个人已经不需要他来惩罚。

“杀了我吧，我一直下不了手，正好你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