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不知为什么，贺灼川就觉得沈厘似乎在向自己示弱求饶。
贺灼川歪了歪脑袋，单手插着口袋，忽然朝沈厘笑了下，言行举止没了刚刚的进攻性，他点头：quot;那学长先忙吧。quot;
沈厘低着头走过自己的时候，贺灼川突然伸手拉住沈厘的手臂，沈厘似乎很无力，一下便被扯近，差点撞入贺灼川的怀里，贺灼川侧着身子凑到沈厘耳边：quot;忙完来这里找我。quot;
声音低哑，带着放浪的强势和充盈的温柔，松开沈厘，贺灼川鼻尖依然萦绕着烟酒味参杂的淡淡香水气息。
秦伯溪回头的时候只看到贺灼川放开沈厘的手臂，他微微蹙眉，沈厘已经跟了上去，贺灼川抬着下巴冲秦伯溪道：quot;秦老板忙您的去，别光顾着看我，看上了也不给睡。quot;
沈厘听到贺灼川这话后背影一顿，贺灼川心说，学长要是想跟我睡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宋鱼白他们十二点的时候先走了，十楼的小酒吧不二十四小时营业，贺灼川坐到其他客人渐渐走光，调酒师过来提醒他他们还有半小时打烊。
贺灼川面前的无糖饮料还剩半杯，他起身走向电梯，中间那部电梯正从二楼往上升。贺灼川按了向下键，左边那部电梯一直停在十楼，顶上的灯亮了之后缓缓打开，贺灼川却没动，依旧站在中间的电梯前。
不到三十秒，贺灼川面前的电梯qu;地一声停在了十楼，电梯门打开，贺灼川抬眼，眉梢带笑：quot;学长。quot;
沈厘抿了抿唇，往边上站了一点，声音依旧软着，此刻却微微沙哑：quot;你进来吧。quot;
贺灼川听话地进了电梯，沈厘按了一楼，电梯下降的过程中贺灼川从反光的金属电梯门上看沈厘，电梯门不是纯粹的镜子，所以人的样子照在上面有些变形，沈厘此刻脸上不再像过往那样总是微微带笑，他垂着眼，深色眼影在眼尾晕开，脸色发白地似乎在放空。
quot;学长很累吗？quot;
贺灼川低声问，沈厘眨了下眼，此时电梯到达了一楼，贺灼川似乎听到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只是声音太小说得又太快，他没听太清楚。
侍者认识贺灼川所以主动为他引路，沈厘走到会所外的前庭便停住了，他看着贺灼川张了张嘴，贺灼川让侍者离开，;学长回学校？quot;
沈厘的目光复杂不解，在浓稠的黑夜里如一汪泛着波光的水，他咬了咬下唇：quot;宿舍关门了，我不回学校。quot;
深夜的a城此时温度已经零下，即使两人都穿了外套，此刻站在外面也只有受冻的份，贺灼川打开面前的车门，是侍者刚刚专门为他准备的车。
quot;先上车吧，外面冷。quot;
沈厘站着没动，贺灼川干干净净地盯着他：quot;我把你送到你要去的地方。quot;
quot;还是说，学长有人送？quot;
贺灼川语气轻松，夜里车不多，大部分来溪的车也都停在地下，停在外面路上的几乎没有，此刻他看到不远处停了辆漆黑的路虎，一分钟前那辆车的双闪还是开着的，此刻熄了灯一动不动地倒像是在监视着这边。
沈厘摇头，顺着贺灼川拉开的车门上了车，车门开了有一会儿，打热的暖气散了个七八，贺灼川坐到沈厘身边关上车门：quot;学长去哪里？quot;
沈厘面露茫然，司机已经将车拐出溪会所，缓慢地开着等着他们说目的地，贺灼川问完没给多少时间让沈厘回答，对司机道：quot;奥汀。quot;
司机知道了目的地速度便快了起来，窗外的景色略得飞快，沈厘倒吸了一口气，微微下垂的眼尾此刻看着十分无助：quot;在前面路口放我下去;
司机从后视镜看贺灼川，贺灼川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开。
quot;学长不是没地方去么？quot;
贺灼川云淡风轻地说出沈厘此刻的境地：quot;先去我那里休息一晚吧。quot;
沈厘转过头愣愣地盯着贺灼川：quot;你怎么...知道？quot;
沈厘的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几乎是气音了，他有些后悔这么轻易承认了这件事。
贺灼川抿嘴笑，两人之间莫名紧张的氛围在沈厘不解而无辜的问话里渐渐消散，他光明正大地盯着沈厘：quot;学长在溪工作是吗？quot;
沈厘的脸颊微微发热，他垂下眼，点了点头。
quot;卖艺不卖身？quot;
贺灼川的口吻里含着一股亲昵和玩笑，沈厘下意识鼓了鼓腮帮子，眸中水光潋滟：quot;不卖艺...只是陪着喝酒。quot;
沈厘把这一句话说完花了好大的力气，他面对贺灼川的时候莫名紧张，又喝了许多酒，话捋不清楚，只能硬着头皮说实话，可是实话又让他羞于启齿，他没有去看贺灼川，只睁着越来越干涩的眼睛，盯着斜前方的车载冰箱门回答。
quot;嗯，我猜也是。quot;
贺灼川未曾发现自己悄悄松了口气。
车到了奥汀门口，沈厘还有些犹豫，贺灼川走过去给他开门，站在外面含笑看着车里咬着下唇不动的沈厘：quot;学长要在车里坐到天亮吗？quot;
沈厘沉了口气下车，往酒店里的步子载满迟疑和沉重，快到酒店大门，沈厘还是憋不住问了：quot;在这里住一晚要多少钱？quot;
贺灼川回过头，他细细打量沈厘眼里的紧张和凝重，没有说话，沈厘探头看了看透明旋转门后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动了动嘴唇，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