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那机器人还提着刀来回巡逻。看见会动的蚊子也要劈开两半。
西寅说冷。蓝蓝一看,西寅的大腿血流不止,嘴唇发白。
蓝蓝冒着被机器人劈开两半的危险虎口逃生,通过了最后两道篱笆。找到迷宫的主人,求他救西寅。
西寅被他那心心念念的漂亮叔叔救了。虚弱到只能躺着都高兴得支开一口大白牙。还不忘调戏他那比他爸爸那些个姨娘都要漂亮的叔。兔子爷直笑话他跟他父亲一个德行。
因为西寅临危那一推,蓝蓝很是感动。说了无数次谢谢。
西寅让他别在意,白着嘴唇安慰他说没事。
闻讯赶来的宁日听说自己儿子出事,看到蓝蓝没事西寅受伤,当下就不是很高兴。
又听说西寅救的他才受的伤。当时宁日直接一巴掌糊在蓝蓝脸上。
把他打飞近半米。撞在实木衣柜角落上才停了下来。听了一段湮灭他一生价值的狠毒的话。
宁日一脸凶相警告他,“离我儿子远一些!你这个野种有什么资格让我儿子为你受伤?”
蓝蓝撞到衣柜上晕了过去。柜门敞开。里面的衣物药物金属线零零散散盖了他满头满身。看起来像是被就地埋葬竖起的土堆。
愤怒的宁日带走了伤重昏迷的西寅。
被一巴掌打倒的蓝蓝,被兔子爷扶了起来。一摸,满手都是血。
原来方才从衣柜跌落的杂物里面,有一把他剪纱布的剪刀。锋利的剪刀直直插进了小孩子娇嫩的耳垂。
兔子爷扶起他。那带血的剪刀就划开耳垂往下落地。只留下蓝蓝被破开两半的耳垂。
虽然耳朵让牛仁给做手术缝回来了,但是伤口留了疤。整个耳垂竖直往下留下一条难看的线性的长疤。
他以不让龙头老大的宝贝儿子内疚的理由,说服兔子爷花钱找人给他做了一个纹身掩饰伤疤。
这就是廖天瑞左耳大红长生花纹身的来历。
那之后,西寅还是发现了他的不妥,知道了那件事。给他道歉。给他带他父亲做的卤水猪耳朵,说是以形补形。上小学之前好一段时间,两人依然偷偷见面、玩抓迷藏。
可惜,这些事儿,如今只有廖天瑞还记在心里。西寅已经忘了十岁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廖天瑞别起左边银色长发,闷了一口白酒。语气里是早已习惯被伤害,如今再捅一刀也是一样的麻木。
“他连子居都忘了。我算什么?”
一席话勾起两段相思。旭又何尝能与他的三当家、他的许多兄弟,相见、相认呢?
“对啊。在他眼里,子居姓宁。过去的事我们不说它了。我们来说说现在。”
旭,“一世是兄弟,生生世世好兄弟。”这是教条。
旭,“兄友弟恭。”这是组训。
旭,“也就是说老婆如衣服,忠于大哥要抛弃一切的意思。日升会按分支来管。一个级别属于一个分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出了叛徒,干部犯事,手下是要全歼的。这是避免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最好办法。就连看起来的慈眉善目的三当家,把崽子当小鸡护在身后的西寅。教训起不忠义的崽子时也是毫不留情。”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身为二当家的廖天瑞当然知道组训不可违背的道理。以及组内维持这个组训的决心是多么坚定的事实。
他还记得继位二当家不久,西寅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早茶店里,西寅吃猪手那豪放的样子,是廖天瑞无比熟悉的童年。吵闹的早市、流水的回忆,麻痹了他的神经。
“吃。这家的花生焖猪手做得特别好。”说着真把那油光发亮的猪手整碟推到他面前。
廖天瑞性淡,不喜欢这么重口味的东西。
西寅看出他不喜欢,故意道,“不吃就是不给我胖爷爷面子。瑞哥是明白人。”
他身后,两仪小组齐刷刷抽出枪。外面一圈西家的兄弟拔出大刀。除了廖天瑞,两仪小组八人脖子上都给架上了。
廖天瑞举筷子准备意思意思吃颗花生的时候,极其不懂气氛的张鸡蛋带着手下黑压压一片推着两个崽子就进来了。
张鸡蛋停下来,马上就是一脚踹倒俩崽子。“跪下!”
西寅看到张鸡蛋先是一愣,随后马上强迫自己恢复嬉笑的脸。“张叔叔,教训崽子怎么需要你亲自动手?”
“三当家二当家都在,这么大的场面我不来凑个热闹,怎么证明我是三当家你的左臂右膀呢。”
“你就是不来也是我最重要的张叔叔。”
西寅这话说得没有一点儿含糊。要下命令把心腹留在后方护着。很显然,这次跟廖天瑞要谈的事要是谈不拢,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不请自来的张鸡蛋摆摆手,“不说了,先办正事儿。”
他踩着当中瘦高穿着服务员制服的膝弯,揪起他那半长的头发啐一口,“头发留那么长。跟个娘儿们似得!”
他直勾勾盯着廖天瑞的银色长发,若有所指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廖天瑞撩起一边长发,笑不露齿堪称完美。
三当家的椅子被崽子移过来。高高在上的三当家还是那慈祥的模样。笑着问,“这人犯什么事儿了?”
张鸡蛋破布一样扔开他,自己走到三当家身后站着。旁人纷纷让位。
张鸡蛋指着那哆哆嗦嗦的崽子,恶狠狠道,“你自个儿说,犯什么事儿了?”
崽子磕磕绊绊说出来了。众人才知道这瘦高的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