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一怔,道:“它怎么会自己爆开?谁打的吗?”
这时,一个身影从那烟花的中心逆空而上,几下起落,落到魔火巨人身上。谢怜定睛一看,喜道:“裴将军,你没事啊,太好了!”他可是已经在心里记下了回头要给裴茗做几场免费法事呢!
裴茗一手持剑,另一手把头发往后抹去,发型不乱,风度不减,矜持地道:“有点事,但没大事。”
又是烧又是煮的也没熟,武神们的生命力果然都很顽强。谢怜又道:“半月他们呢?”
花城道:“无事。哥哥你看,他们在那里。”
谢怜转头一看,果然,远处,半月带着裴宿落在一座屋子的屋顶上。看来那明光殿被封得严严实实,沸腾的黑海水没有完全灌进去,大家都没什么大事。谢怜又道:“宣姬他们呢?”
一个声音得意地道:“当然是被我打败了!”
这声音是从裴茗手上发出来的,谢怜这才发现,裴茗手上的剑,居然是明光!
他微微愕然:“裴将军你怎么敢拿着明光剑?”
裴茗呵呵道:“这个比较复杂。”
容广却道:“呵呵呵呵,有什么复杂的,不就是你给我跪下来道歉说你错了求我原谅吗!哈哈哈哈哈哈哈!痛快!痛快痛快!”
“……”
“……”
谢怜也大概猜到了。多半是三鬼还没杀人,却先因“分赃不均”自己打了起来。容广大获全胜踢开了宣姬和刻磨,这时候外面却轰隆轰隆的,开始飞天遁地。形势危急冲不出去,唯有联手才能破局。他念念不忘逼着裴茗认错帮忙,裴茗如他所愿向他认错道歉,他这才终于痛快了。
那魔火巨人失了一条腿,却也不骄不躁,而是慢条斯理地开始重组。其他部位的石块和金殿向缺漏之处移去。不一会儿便重组完毕,依旧是一个巨人,只是稍小了一些尺寸。裴茗握着明光剑,向神武殿冲去。谢怜道:“裴将军小心!”
不过,明光剑在手,裴茗的攻击力突然大涨。容广虽然性格差劲且心术不正,但不愧是裴茗多年的老部下,这二人最懂该如何配合彼此。权一真还没靠近神武殿就被拍了几掌,前进路上障碍重重,磕磕绊绊,裴茗却冲得比他更远,直接杀入了神武殿!
容广在明光剑里边战得火光飞溅边发出斥责声:“看到没有!我早就跟你说了,我们两个联手是天下无敌的,没有推不翻的东西!你要是早听我的来,现在怎么会几百年了还只是个明光将军?!”
裴茗额头青筋凸起,道:“你能不能别说了?!”
戚容躲在神武殿边观战,叫嚣道:“死种马,劝你不要上来找死!快滚回去!”
明光啪的一剑就抽了过去:“这个绿色的什么玩意儿,别挡路!”
戚容被这一剑抽得险些转了几个圈,谷子抱着他大腿,好容易才稳住他没有摔倒,担心地道:“爹……你没事吧?”
戚容在谷子面前丢了丑,勃然大怒,但看裴茗和明光剑都杀气腾腾,又不敢上去硬碰硬,嘴硬道:“又用卑鄙的手段……”
谁知,谷子突然“咚”的一下倒在地上。戚容一愣,低头一看,谷子一声不吭,也一动不动的。他瞪眼,抓起谷子,倒提着他狂甩不止,道:“傻儿子,你闹什么?”
谷子好像睡着了,闭着眼,额头滚烫。谢怜死命拉着那魔火巨人,也注意到了下方,道:“戚容!你还不赶紧离开,那里一直在烧,又是上天又是下水的,那孩子太小了他会死的!”
戚容把谷子往腋下一塞,仰头骂道:“你少来教训我!你唬谁呢,这小崽子是贱养的,有这么容易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骗走我,我一离开这里你肯定要对我下毒手!”就算谢怜不动他,郎千秋可一直等着他呢!
那边,裴茗和君吾已经战了起来。戚容被战火燎得时不时大叫一声,跳来跳去避火,谢怜怒道:“你一只鬼都受不了这火,你还指望一个小儿能受得了?!”
被戚容夹在腋下的谷子脸都烧得通红了,戚容却嘴硬道:“嘿嘿,老子就不走!就不走!哇我他妈……!!!”一阵烈焰袭来,灼浪扑面,戚容连滚带爬跑了一圈,屁股都险些烧糊了,忍不住蹦起来嚷道:“那个君吾老……老大!你火能不能别这么猛!烧到你……我了!”
谢怜总觉得他想说的是“君吾老贼,你烧到你老子我了!”,只是惜命,没敢说出来。君吾哪里会理他,正与裴茗战着,面带诡异微笑。戚容四周的火势越来越大,简直没地方落脚。他虽然是鬼,烧他不死,但也给烫得难受,简直快没地方落脚了。不多时,谷子突然惨叫一声,好像被火燎到了。戚容把他从腋下拿出来一看,果然,谷子额头上有一片血淋淋的,肩头也被烧破了一个大洞,露出被烧伤的肩膀。
谷子给生生烧醒了,哇哇大哭起来,他抱着戚容道:“爹,好疼啊!我害怕!”
戚容大概从没面对过这种情况,额头直冒冷汗,僵着嘴角不知道该说什么。谷子捂着伤口,疼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道:“爹,我们会不会被烧死在这里啊?”
戚容嗫嚅道:“这……这,这个……”
谷子抽抽地道:“虽然你这个地盘好像很漂亮,但是好像不太好……这里的人也好像都对我们不太好,要不然,我们还是换个地方住吧……”
戚容实在忍不住了。
他冲进殿里,想上去抓君吾又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