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有体会过,产生些怪念头也是可以理解的,回头再好好给他掰过来!
江其琛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玄御真人所在的玄天殿。
玄御真人自昨夜傍晚归来,便一直待在这里,一步也没有踏出过门去。
江其琛敲了敲门,恭敬地唤了一句:“师尊,是我。”
房间里面静谧的像是没有活物,江其琛在门口等了片刻,才听到里面低低的传来一声:“进来吧。”
江其琛神色一凛,刚一推开房门,便是扑面而来的一股酒气。
他微愣了片刻,阔步走了过去。只见玄御真人伏在案前,对面还坐着一个火红的身影,正是花无道。
花无道脸色微醺,原本软塌塌的撑在桌子上,一见江其琛又立马起了兴致:“哎,这不是我少安师弟么,快过来,陪师兄我喝两杯。”
江其琛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已经猜到,约莫是玄御真人已经将往事尽数告知了花无道,那人心头不快,正借酒消愁。
他走到桌前坐下,很给面子的接过花无道递上来的酒杯,觉得自己眼下也有点发愁,仰头一口饮尽。
辛辣刺鼻的酒味顿时盈在喉咙,江其琛不知怎的,就想起昨日陆鸣身上那股清冽的酒香,好不容易熄灭的心头火,又没完没了的烧了起来。
“嗬,师弟好酒量啊!”花无道见江其琛喝的干脆,赞叹道:“这是我伏伽山上的名酒,以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所酿,叫做屠苏。这一般人啊,喝不了半杯就倒了。来来,再来一杯。”
说着,他又给江其琛倒了一杯。那人二话不说,又一口干了。而后觉得不够劲,一把夺过花无道手里的酒坛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喝完他撂下酒坛,在花无道震惊的目光中,一步跨到玄御真人面前,掀开衣袍跪了下去。
“师尊,少安有一事相求。”
“这这这……这是怎么了?”花无道踱到江其琛身边,拽着他的胳膊想把人从地上拖起来,却几下没拉动。
玄御真人对花无道挥了挥手,示意他别出声:“少安,邪气入体,无人可解。”
“师尊……”江其琛微微瞪大了眼睛:“您一早就知道了?”
玄御真人极缓极缓的点了点头:“这世上,最了解阴煞邪功的人除了师兄,就是我了。我又如何看不出?”
“师尊,一定有解的。阴煞邪功不是出自大乘功法吗,大乘功法中一定有解法的,您再想一想……”
“若有法可解,师兄又为何会受反噬?”
花无道原本一头雾水,听到最后也大致拼凑出发生了什么事。
从那些只言片语中,他摸了个方向,能让江其琛如此的除了陆鸣还会有谁?那邪气入体又是怎么回事……
邪气入体,除非被邪祟所咬,如何会邪气入体……
花无道的酒瞬间就醒了,他凝着眉,满脸严肃:“什么邪气入体,你们在说陆鸣吗?他怎么了?”
江其琛不言,玄御真人抬头看了花无道一眼,轻声道:“那一回,你和陆公子一同去不虚山,便是那个时候的事。”
“什么?怎么会……我与他一直在一起,他什么时候被咬的,我怎么不知道……”花无道突然顿住了,他想起自己将陆鸣推进了不虚河,惹的他掉了笛子,后来他二话不说就跳进河里去找……
“是那个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变身码字机
拼命赶文……想在开学之前写完嗷嗷嗷
突然觉得我有点像奶妈怎么回事——、
第61章第六十章真心(5)
江其琛看向花无道,见到他颓然失势的肩膀,目光不自觉得锐利起来:“什么时候?”
花无道头一次不敢直视江其琛,他张了张嘴,嗓子有点哑,像是被凛风灌进了喉咙:“我……逗他玩,把他推进了不虚河……后来他笛子掉了,就跳进河里找……那河里有邪祟,我把他拉上来的时候,他只断了腿骨,我不知道他还……”
后面花无道再说什么,江其琛已经听不到了,他喃喃地重复一声:“笛子?”
“就是他拴在腰上的白玉笛子,能变成剑的那个。”
那把白玉笛子,叫吟霜。是他送给陆鸣的。
江其琛的脑海中忽然描摹了一幅画面,陆鸣把自己送他的笛子视若珍宝,笛子不见了,他慌不择路的下水去找,后来他找到了,还没来得及开心就被邪祟缠上了,可人在水里,他的功力发挥不出来,如此便着了邪祟的道。
江其琛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刚刚知晓了陆鸣的心意,还没来得及消化干净,又得知了他为邪祟所咬的始末。
不过是一支笛子,丢了便丢了。
他为何……那么傻呢……
“叩叩——”敲门声犹如一记警钟,狠狠地敲在江其琛的心上,先前萦绕在心头丝丝拉拉的疼痛,忽然就变成了卷着刀削过来钝痛。
他兀自从地上爬起来,疾步走到门前,倏地把门拉开,和着酒香的空气扑了陆鸣满鼻。
而后,他用力的将陆鸣带入怀里。
许是方才那半坛屠苏醉了他的神智,他紧紧搂住那个略带僵硬的身体,指尖落在陆鸣的肋骨上,觉得有些硌手。
然后他贴在陆鸣耳边,极尽温柔的道:“我们去药王谷,去找师公,他一定有办法的。”
陆鸣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突然落入了一个充斥着酒香的怀抱。
他怔了怔,一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