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典伸出手,再次把头发顺了下去。
林不白像个小火炉一样,源源不断的热量透过身体的触碰在俩人之间交汇。
外面隐隐约约有阿黄的叫声。
中国队进了个好球。
林不白瞬时弹起,在沙发上挪动小麦色的兴奋,季典不经意地摁住林不白的腰,以防他掉下沙发。
闹腾一阵后,林不白再次躺倒在季典身上。
温热再次重叠。
电视上,冰球攒动。
电风扇的风罩又转向了他们。
季典伸出手。
头发软软的。
心里痒痒的。
千等万等,暑假终于如期而至。
林不白他们聚集在校门口的拉面馆,边喝着小酒,边商量暑期安排。
“我们哥们儿几个一起聚着,你们有什么合意的地方?”
宋乐天把手勾到林不白的脖子上,头上的卷毛在电风扇的吹动下微微摇晃。
杯中的啤酒漾着气泡,酒精的味道混着花生米的油水味儿,一阵一阵地往人鼻子里吹。
季典和肖桦的眼睛都落在宋乐天勾住林不白的那条胳膊上。
宋乐天抬了抬手,疑是自己胳膊上长了什么花儿。
“城南新开了一家农家乐,我们正好可以在那边做社会调查。”林不白啜了一口冰啤,泡沫花的香味在口中曳开。
“好,就农家乐,你们意下如何!”
宋乐天一兴奋,又把胳膊挂到林不白脖子上,顺带着发出小小的一声“啪”。
随着这一声“啪”。
对面的肖桦和季典齐齐又把眼光甩到他的胳膊上,眼神中若有刀子般,在沉默中酝酿着切磨。
宋乐天胆怯,怂了怂,还是把自己的胳膊给放下了。
这叫个什么事儿。
林妈在沙发处抹眼泪水儿。
这看电视剧着实是个伤心伤肝的活计,新拿出来的餐巾纸已然被她抽得只剩下半包。
林不白怕林妈给哭脱水了,削了点儿苹果,给他妈妈端过去。
他把盘子放到茶几上,准备跟他妈谈谈农家乐的计划。
谁知,林妈突然抓住他的手,眼中饱含热泪,深情款款。
“孩子,你记住,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任何时候我都不允许别人不尊重他!”
电视中的音乐正好放到煽情处,林不白感动地回抓他妈妈的手。
他不过是削了个苹果而已,果然慈母情深。
林妈哽咽了一下。
“这个人,就是靳东。”
第15章农家乐哟农家乐
去城南的路颠簸风尘,好不容易晃荡到了,众人俱是疲倦不已,都早早睡了。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纱窗照射进来,宋乐天不想起床,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手机,转了个身,继续趴在绵软的被窝中。
不愧是农家乐,连枕头都是竹子做的,有股清香,让人更是不想离床。
难得清闲。
“哥哥,我爸妈让我们喊你们吃饭!”门外传来小孩儿的声音。
宋乐天睁开半只眼睛,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在半途中被一股不可抗力吸进被窝。
昏昏沉沉中,他想起林不白昨天叮嘱过自己今天早上需得早点起来——因为这家农家乐有个“早安叫人醒”的特殊服务,听说十分让人惊躁。
奈何床窝与他一对苦命鸳鸯,不愿分离,宋乐天怀揣着侥幸的心思,继续赖在竹香中。
突然,门被打开。
一双大手扔进来两个不明物体,而后迅速地把门关上。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原来是俩聒噪的鸭子,一边不停地叫,一边在屋子里面直窜。
一个甚至扑腾扑腾飞上凳子上,想要往宋乐天的床上蹦跶。
“我次!”
农家乐赢了,宋乐天不胜其烦,不得已起了床。
这个法子真有用。
别说赖床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就想起床弄些莲花血鸭吃吃!
厅堂里,老板娘站着,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屋子里湿气很足,稍显闷热,电风扇在头顶有一阵没一阵地吹。
大门敞开,外有鸡鸣与犬吠,兼二三声虫鸣。
农家时光慢,自是乐趣多。
林不白帮着老板娘布菜,在小厨房和厅堂里穿梭,什么豆腐佬儿、葱花油饼、玉米馍馍、陈皮豆丁......应有尽有。
“老板娘,请问您贵姓?”
林不白帮着她接了个碗,里面油水汪汪,差点泼出来。
“诶呀,小伙子,我姓薰!”
“薰衣草的熏么?”
林不白颇为惊讶,他活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个姓的。
老板娘粲然一笑,露出八颗大白牙。
“不是,是熏悟空的薰。”
农家乐小土房外有一排树,葱葱郁郁,风吹摇曳,时不时有扑朔声。
众人吃完早饭,便出来散步。
卷毛眼尖,瞧见老板娘站在东南角的树前,若有所思。
“孙婶儿,你在做什么?”
众人走过去,发现老板娘眼前那棵树是死的。
孙婶见众人来,拍了拍眼前的大树。“这棵树啊,是有故事的,我来悼念悼念自己的青春。”
有只花公鸡从树边儿穿过,一摇一晃高傲地从众人脚旁荡过。
“以前的老电影上,说如果在树上刻上心上人的名字,便可以天长地久。”
孙婶指着那棵树背面的刻痕,笑道:“我也刻了字,小心翼翼地刻了一个下午。”
花公鸡又窜回来了,仿佛在巡视领土,头一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