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凶谁也不能凶你啊。他心想。然而也只是严肃着脸,又问了一遍:“你先告诉我,你给我让我吞下的是什么?”
“毒.药,毒蛊,能让你一日内肠穿肚烂的东西,要不你自己猜猜究竟是哪一种?”元礼拿眼角瞥他,毫不畏惧,高高抬着下巴理直气壮盛气凌人。
男人败下阵来,无奈叹口气,对这只头铁的狼族小王子,他发现自己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知道这是什么,你的妖丹,可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
“当然。”他的脸失了血色,更加苍白地像个白瓷娃娃。明明说话的气息都有些虚弱,气势上却是不虚:“只不过是暂时存你那里而已,过后还要拿回来的,别想那么多。”
似乎是不耐烦看阎渊脸上的不赞同,他又不情不愿地嘟着嘴解释道:“在我三岁初结丹的时候,父王得到了一样宝贝——金身甲,可以挡致命伤害一次,他给了我,融进了我的妖丹之中。”
“你如此担心我。”阎渊眼中虚假冷淡终于被笑意完全取代,一把将元礼按进了自己怀中。想要去吻他,却被元礼推着阻止了。
元礼道:“你太狡猾,防不胜防,别靠近我,告诉你,若我的妖丹有丝毫损坏,就算是赢了也不用回来了,知道了没?”
“嗯,这金身甲不会有发挥效力的时候,等我。”说着还是亲了亲他的发心。
这人怎么会如此可爱,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付出,每每让自己更加喜欢他一点,越陷越深。
阎渊转身要走,又被拉住,身边的小少年问:“到时候要真打不过,千万别死撑着哈,该投降就投降。”
他笑道:“知道了,我的小少爷。”这一回真的出了屋子。元礼想了想,也跟着出去了。
阎渊和阎宿的战斗场地就定在了忘川河畔,彼岸花海边缘。
两人对立而站,设下无形的结界,外力无法对场内的人进行干扰。
元礼被隔离在了结界之外,心情复杂地蹲在花海中观战。
现场中间,连一丝风也透不进去,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两个有着相同姓氏,长相却没有相似之处的男人脚点忘川,如立在镜面之上。无言对峙,两人的气质倒是相同地沉稳。
只是阎渊的岁数相较之下终究不大,看上去鲜活一些,而阎宿,元礼心想:像块冷灰色的大石头,死气沉沉的,真是在世修罗。跟阎渊完全没得比,阎渊像是块暖玉,虽然偶尔坏心,了大多数时候还是正人君子的。
战斗一触即发,元礼甚至没来得分辨开战的契机是什么,也没有发现究竟是谁先向前迈出第一步,场中的两人便如两柄锋利的剑,突然亮出寒冷的刀锋,相撞擦出火花,又被弹开,各自向后弹去,归位。
他瞪圆了眼睛:等等,这种场面,好歹你们还是名义上的父子,难道不应该先寒暄一番?开场白总得有吧?再不济,互相放个狠话也成啊。
上来二话不说就开打,这也是厉害了。
阎渊可没心思跟这个没见过几次的人寒暄,浪费时间罢了。他的两只手中已经分别握上了一排骨刺。成年男子小臂长的森白骨刺尖锐地可以划断钢筋铁骨。
阎宿手中也已握上一柄神兵利剑,黑色的剑身吸收了所有照射过来的光,暗沉没有亮泽,却危险至极。
元礼眼睁睁地看着那柄剑向阎渊挥去,毫无顾忌毫无保留,被阎渊反手用骨刺挡住,黑色的长发擦过剑刃,立时被削下一簇。
他的瞳孔骤然缩成一个小点,刚刚那一下,阎宿的剑明明离阎渊的脖子还遥不可及,但看到簇飘落的发丝,元礼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结界中的两人又打开了,白色的骨刺与黑色的宝剑相交相撞,刺耳的撞击声配合着元礼的心跳声砰砰砰愈演愈烈。
视线里,那个惯常温润如玉游刃有余的人此刻脸上满是疯狂,他没有大笑,瞳孔中已经燃气兴奋的火苗。
随着颀长劲瘦的身躯向前跃去,他手中的骨刺闪着摄人的寒光向场中另一个男人的喉咙直去。
“当——”骨刺与剑刃相撞,这一次约是两者力量过猛,兵刃发出碎裂的声音。却是骨刺,不堪重负,在分开之际悄然碎裂。
指间一松,参差嶙峋的骨茬凭空掉落,新的一排又重出现。
两人再度打的难分难舍。
元礼看的心惊胆战,有些着急又无能为力。看着心累,不看又不放心,正一筹莫展之际,脑中灵光乍现。
他激动地微微颤抖的身形戛然静止,视线一偏,落在了身边妖艳的彼岸花之上。
红,漫目的红,如同流淌的滚烫灼热的鲜血,邪恶又触目惊心。
是花,也不尽然。
是火,从何而来?
花海之上猛然跃起一片大火,火势之迅猛,在一瞬间席卷了边缘的一整片区域。
红衣小少年立在其中,几乎要与花和火相融。
结界阻隔了外界的一切,感受不到烈火的灼热,也听不见花海被焚烧的动静。但它没有拦住漫天的火焰腾空而起张牙舞爪的惨烈景象。
阎渊和阎宿几乎是同一时候看见,两人的手都微不可查的一震。
待阎渊看清那个挥舞着臂膀“煽风点火”的红色身影之时,他几乎是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他明白了。
然而场中另一人确实没有明白。燎原的火焰将每一朵花无情吞噬,冷风的推波助澜让势大的火更加猖獗,越烧越高,最后竟在空中舞出一